在另一次他們(她們)來看我的時候,我得知話劇的男主角由別班的一個男生來演,那個男生知道了我生病,主動跟他們聯係來替演,本來就是兩個班的節目,由他來加入就更好了,一起討論過就同意了。
周凡宿舍的三個走後,宿舍的留下來陪我輸完最後一瓶,他們不無擔心的告訴我,鄰班的那個男生也喜歡周凡,這次主動要演話劇就很明顯了,瞎子都看的出來,那個男生早就開始了行動,打電話約會周凡很多次了,還和周凡一起上過自習,叫我不能掉以輕心。其實他們不說我也知道,鄰班的男生喜歡周凡,要不然就不會掙著這個好機會,加深感情的好機會,這一點我比誰都心知肚明。他們開始著手準備了,也沒有人來看我了。我每天很多時間都呆在醫務室病房裏,因為想快點好起來,讓醫生給自己輸得藥量有些增加,可是往往事與願違,高燒一直不退。
我特意從圖書館借來一本很薄的小說,繼續保持著和周凡的節奏,雖然醫院來輸液的人來人往,亂紛紛一片,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能很好的讀下去。穿白色衣服的年輕護士有次來給別人換吊瓶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對我說“男生不錯嘛?生病了還能看書,吊瓶該換的時候記著喊我?”
“謝謝,等血回流的時候一感到疼,就會知道的。”
護士走後,我就會看著吊瓶裏冒起的泡泡破碎,然後又有新的泡泡升起,不知道它們不厭其煩的重複著什麼。因為是冬天的原因,病房裏每天床鋪都不會空下,一到晚上時陪床的就紛紛而來,他們(她們)是一下子出來的,仿佛是在我的目光剛離開書本的時候。
當然都是宿舍和一個班的,拿來的東西可以堆滿床頭的桌子,生病的那位男生或女生就會很感動,一邊把水果吃的津津有味,一邊和幾個說這說那,什麼上課時老師沒點名吧?英語有沒有學新單詞,這個星期去哪玩去?曬曬太陽病好的快點等。我很想周凡也能守在我身邊,可是那麼好的一個加深感情的機會讓我浪費了。
我躺在床上想象他們(她們)話劇的進展,以及周凡和那個男生可能的戀愛。他們(她們)開始了好幾天,應該已經編寫好新的劇情,開頭的一些還是根據原來的故事,不作變化,隻要把中間的情節改一下,就變成一個喜劇收尾的故事,就如周凡之前說過的。
然後就是應該安排好了各人在故事的何處上場,何時下台,還有各人的台詞,每個人多少句,說白話還是半文言的,語氣和感情怎樣加到文字上麵等等。他們(她們)會在晚上沒人上課的空教室裏,在學校陽光最好的操場上,在學校的禮堂裏,一切可能的地方進行排練,畢竟在大學裏想找一塊做事情的地方還是很容易的,就像在秋天撿起一片樹葉那樣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