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程風也是如此,打心底裏,他並不太懂得什麼叫愛,但卻希望像秦清這等優秀的女性非常的在乎自己。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倒也沒說什麼,定眼的打量著那個少年,除了清俊的外表上帶著幾分疲憊和落魄之外,程風還看到他的眼神裏麵似乎隱藏著深深的情素。
秦清忽然吃驚的愣在那裏,仿佛是被眼前那少年落魄狼狽的樣子給驚住了。
“秦清,我找了一個月了,自從你離開烈虎軍團以後我就跟著出來了,我知道你還是愛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啊……”
少年仿佛是瘋了,不斷的扯著秦清的衣服。
秦清開始是迷茫,然後眼神漸漸變得無奈起來,仿佛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歎息一聲,“亞特,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走開。”
少年啞然,隨後又瘋狂的扯著秦清的衣角,“不,不是的,我知道我在軍團裏麵的地位不高,但是我是真心喜歡,就算你現在要我立刻去死,我也不會猶豫的……”
秦清吃了一驚,深深的看他一眼,程風在一邊深皺眉頭,輕輕的發出一絲聲音,秦清轉過頭看了眼程風,眼光很複雜,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她一把甩開那少年的手臂,輕輕的站到程風身邊,冷冷道,“亞特,你回去吧,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程風是我未來的相公,這已是不爭的事實。”
“不,不……我是愛你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就相愛的不是嗎,我才是喜歡你的人啊……”少年瘋狂的跪在她麵前,低低說道。
程風深深的凝起眉頭,輕輕把秦清的手推開,轉身走了,什麼也沒說。
秦清臉上一陣抽搐,“你,你去哪?我陪你去。”
程風的聲音依舊很平淡,“我隻想一個人走走。”
這一句話雖然平淡,卻帶著一股疏遠的冷淡,生生的讓秦清剛邁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隻望著程風的背影消失在夕陽,仿佛那個身影裏,此刻帶滿了一股高貴而不可觸摸的意味。
程風此刻的心確實很亂,方才華爾西的那一翻話讓他掉進了冰窖裏一般。
他們要公布我的身份?這世界的人妖概念太強烈,如果我的身份一旦公布出去,隻怕……
夜風習習,程風生生打了個寒戰,他竟是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去。
程風記得,自己第一次爬出墳墓的時候,明名吸幹了華爾西的血液,如今她竟然奇跡般的活了過來,想必和那天主脫不了幹係,而那個天主又是什麼人?其修為之高,簡直令人發指?
想著這些事情,恍惚間程風又來到楊真玉操練的那片後山,時隔幾個月之後,這裏還是和之前一樣,叢密的草木林林總總,抬眼望去便是一片花叢,即使站在遠處,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花香。
顯然,程風此刻可沒有心情在意這些,隻是花香依在,卻沒有見到楊真玉。
程風找了一處比較幹淨的石頭,然後坐了下去,無力的靠在樹根上,感受著那傾灑下的夕陽,深身歎息,身體無力的垂在地上,這一刻,他整個人都仿佛蒼老了許多。
一想到自己是妖,他便厭惡自己,自己討厭自己。為什麼妖就要被這個世界所拋棄呢?
很多事情程風都想不通,他也不願去想,陡然間他似乎隱約的聽見大喊救命的聲音……
那叫喊求救聲越來越清晰,程風本不想動的,但這叫喊聲裏麵喊滿了恐懼,驚駭,無助,悲切……
他的心莫名的動了一動,隨後站了起來,朝那聲音處略了過去。
那是一對父女,一老一少,飛快的在地麵上朝程風這裏本跑而來。
女人大概十七八歲,長的頗有靈性,雖說不上絕色二字,卻也比一般的女人多了幾分靈動,特別是那一雙眼睛,水靈靈的,仿佛是水波一般,隨時會流動起來,而那個老人,卻是已經很老了,仿佛是風燭殘年,隻要一陣輕風便足以把他吹倒。
“救命啊……”
那淒厲的求救是,是由兩個人一齊喊出來的。
在那父女身後,楊龍手執利劍,大吼一聲,“妖孽莫逃。”
程風微微皺起眉頭,站在樹林的小道中間,既沒有讓路,也沒有出手救人的意思,隻是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