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也沒有必要跟你配合,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的確有這樣的想法的人很正常。
柳雲聽到他這麼說居然笑了,這是一種很輕鬆的笑,完全沒有掩飾的輕蔑的笑。
“你以為我怕死?”這位步森居然一把拉開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各種傷痕的疤,新的舊的縱橫交錯的。值得一提的是這位步森現在身上的衣服是那種一次性的紙質衣服,在他醒過來之前柳雲親自動手把他身上的所有衣物去除,毛發剃掉,各個隱私部位都檢查過了,這些間諜人員的手段不得不防。步森在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動聲色的檢查了自己身上的東西,所有的手段已經被柳雲解除了,不然他根本就不會跟柳雲廢話直接動手了,他身上攜帶的東西弄死柳雲或許有困難不過想要自殺的話,那一堆小玩意可以把他自己殺死三五次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你不怕死。”柳雲看了看他,繼續口吻輕蔑的說,“不過你心虛。”
沉默,步森沒有再說話,的確他這樣的動作看上去是在表現自己曾經收到過的傷害,讓柳雲斷了通過逼供得到信息的念頭,但是就是他這樣的舉動表現之前他受到過得那些傷害對於他產生了很多影響,他以前可能挺得過去不代表他現在就挺得過去,最起碼他已經不是信心十足了,希望通過這樣的動作給自己鼓勵。不過這樣的動作,柳雲的一句話就直接紮破了他的信心氣球,他心虛了。
“有沒有其他可能?”
“你會不會背叛?”
“這麼說就沒有其他機會了?”步森自己也清楚基本上不可能有機會活下,柳雲所問的會不會背叛的意思很明顯,你跟我合作就是背叛你的祖國和信仰,既然你能背叛祖國和信仰,那麼再次背叛我也是正常情況,那麼你覺得我會不會把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呢。
“你可以沒有痛苦的離開。”柳雲說的這個條件其實對於那些間諜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基本上被捕獲的間諜的下場都很慘,他們不受到官方承認,不受《日內瓦公約》保護,最好的下場就是等著交換,不過其中很大一部分人熬不到那個時候就已經被榨幹了最後一絲價值而消失在人世間了。
“給我時間。”步森還在爭取最後的機會,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還有機會。
“兩個小時,你能留下多少東西決定你能留下的時間。”這一下子步森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高手,柳雲給了他兩個小時的時間把他能知道的東西留下來,至於最後能活多長時間取決於這兩個小時內產生內容的效率,如果不滿意可能那兩個小時就是最後的兩個小時了,如果滿意的話,後續的時間是多長?在哪裏?這些都不是他所能決定的,最後送他上路的地點又是哪裏?他感到一陣無力,本來他還打算利用這段時間給自己的後續人員留下一些線索或則信息的,現在看來這樣的計劃柳雲早有準備。
兩個小時的時間不短,但是相對於步森而言很短,他知道的情報內容很多,作為一個重要的亞洲區主管他掌握的情報內容即使不能用海量來說也是巨大的,但是需要在兩個小時的時間內寫出來挑戰很大,所以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自己需要做一個整理,把柳雲感興趣的或則柳雲可能感興趣的優先出來。步森的雙手得到了解放,腳下也沒有完全限製死,他很自覺的沒有做出危險的舉動,他飛快的思考並資料的取舍,再記錄下來,柳雲甚至給他準備了他最愛的古巴雪茄隻是他沒有了閑情逸致去慢慢品味,而是像抽煙一樣的叼在嘴上不時的嘬一口,感受一下那甜澀的味道。
幾大張的A4紙上很快就填滿了,有數字有符號,當然都很簡單基本上都使用的一些縮寫,柳雲也不急,拿出手機一張張的開始拍攝,拍完了還調整角度仔細對比後再進行下一張,就像在實驗室裏麵一樣,那雙手穩得就像機器一樣,這樣的一幕讓步森感覺自己到了這一步並不是很冤枉。
時間到了,柳雲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很是認真的檢查了一遍,一段有三厘米的鉛筆芯也被柳雲搜了出來,他看似無意的把它藏到了桌子的陰影中,柳雲並沒有計較,但是如果真的有什麼打算的話他自己都能預測到柳雲的手段。
“對於內容我還算滿意,這樣吧,現在是一點,距離天亮還有三個半小時,在這期間你可以打電話給家人和朋友跟他們告別。我會在邊上,期間你遵守約定是最好結局,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了。”柳雲說這話的時候很嚴肅,沒有表情帶著殺氣。這是一種無形卻真實存在的東西,步森能感受到這不是假的,是那種真是動手殺人之後遺留凝聚起來的。
“謝謝。”
柳雲遞給他一個電話,跟外麵的電話看上去顯得傻大粗笨一點,當然它的功能並隻是簡單的通訊而已,上麵連接著幾根線,在這外麵有一輛專門的通訊車進行通訊保障,光是這樣的一套設備費用就是一筆巨大的費用,可以說步森如果自己付電話費的話可能很快就會收到銀行的欠費通知了,這算是關懷,很人性化的。車子裏麵有精密的儀器記錄步森的每一句話,每個單詞的語調,可以通過後期的分析來確定他到底有沒有做什麼手腳,說到底柳雲對他並沒有完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