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秀城(1 / 3)

一連幾天的毛毛細雨之後,天總算是見了晴。同時見晴的還有司空的心情,因為總算可以從馬車上下來了。太陽爬過頭頂的時候,馬車在客棧前停了下來。近日來秀城來了不少人,雖然斷劍門請的人是住在斷劍門的,但是有些看熱鬧的江湖散客卻是住在著秀城內的。司空等人到的時候已經遲了不少時間,客房幾乎都已經住滿,一行人隻好商量著去客棧吃些東西然後再作打算。下了馬車,阿康招呼著店小二給馬喂些馬料。司空則是在一旁打量著麵前的景色。陸熔等人早早的就進了客棧,正在二樓商量些什麼。不想上去看陸熔臉色,司空把之前從山賊窩借來的東西換成的銀票踹在了身上,出了門。臨出門是不忘招呼阿康一聲,“我出去下,你們先去點菜,菜上完之前我會回來的。”“好。”阿康到了秀城也有不少事情,不過他不急,修整好了明天再去也完全可以。司空出了門便向著人多的地方走去,隨手抓了個人問清楚了離著附近最近的賭坊,司空漫步向著賭坊走去。秀城城入其名,真真當得起一個秀字。就算是隆冬季節也能夠在空氣中嗅出一股子的雅氣,已經出了花骨朵兒的桃花在秀城之內隨處可見,隱隱間還能看到一抹桃紅。光是這滿城的桃花朵兒,司空便已經能夠想象出春天的秀城到底是個什麼景象了。不過據說這秀城也不緊緊獨‘秀’一枝,它還有一‘秀’,便是賭坊。斷劍門上第一任的掌門人好賭,斷劍門在秀城落了腳之後很多賭坊便秀城和桃花一起紮了根。在百年的時間流逝之中,賭坊在秀城更是成了一絕。現在秀城的賭坊江湖上幾乎可以說的似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秀城的賭坊並不少見,隻要隨手找個人問一句便能知道。司空順著那人說的方向,很快便在路口看到了掛著大‘賭’字招牌的賭坊。未進門,便已經在門外聽到了裏麵喧嘩的塞子聲、吆喝聲。“這斷劍門倒是會打算盤,擒了賊,還賺了錢。得名得利,一舉兩得。”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司空隻身投入了賭坊之中。這秀城的賭坊畢竟是在斷劍門的門下的,比其他賭坊賭館來的幹淨了很多。吵架鬧市的人少了很多,若不是依舊能夠在空氣中嗅到一股子汗味都不像是個賭坊了。“這位公子,賭一局?”才進門司空便被坐莊的招呼。“進賭坊,自然是要賭一局的。”和阿康說好了要在菜上來之前回去,司空也不想拖泥帶水。一上桌子便壓上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銀票,“我全部買大。”“公子可以考慮清楚,這賭坊裏放下的錢一旦買定離手可就收不回來了。”司空一出手便是上千兩,這讓坐莊的莊主有些無奈,“我從來沒見過上賭桌之後這麼急著想死的人。”“買定離手的規矩我當然懂,不過拿不拿得回來卻不好說。”司空並未收回銀票。那莊家聽了司空的話卻冷了臉,“你這是什麼意思。”“贏回來不就拿回來了。”“哈哈……既然如此我們就試一試拿不拿的回去吧。年紀輕輕的,口氣倒是不小。”莊主身體放鬆了些,一驚一乍讓他手中的塞子都跑到了桌上。司空看上去才十幾歲的模樣,難怪那莊家要‘提醒’他了。那莊主拿起罐子在空中搖了搖,然後‘啪’的一聲放在了賭桌上,“買大買小,買定離手。”最後那句明顯是最司空說的。賭桌周圍還有不少人,這會兒都看著司空。莊家手離開罐子之後有隨他買大的,也有人在小那一邊下了注。賭一場上的規矩都是買定離手,司空怎麼會不熟悉。不過賭場卻隻規定開罐子的瞬間看到的便是絕對不變的,而未規定沒開罐子之前的事情。“打開。”莊主眼神環視四周一圈,然後落在了司空的身上。說話間,那莊主打開了罐子,隻是在看到那塞子上的字數之後當即就白了臉,“三個六,十八點,大。買大贏。”“這些都是我的了?”司空一挑眉,看著桌上其他的碎銀和銀票。莊家青著臉點了點頭,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中的塞子。司空賭的是大小,一賠一。有其他賭錢的人在那邊是司空吃他們的錢,可若是沒人再下注了,司空吃的可就是莊家的錢。“全部,我還是壓大的。”司空把錢攏到自己的麵前之後全部歸到了‘大’的範圍類,“開吧。”“五、六、五,十六點。大,買大贏。”“還是買大。”“五、六、四,大,買大贏。”……司空回到客棧時,正好趕上顏傅等人圍坐在桌子前準備開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司空嬉皮笑臉的在阿康身邊坐下,“菜色很不錯。”一路上吃了那麼久的幹糧和烤肉,司空現在看到青菜都覺得胃口大開。“正好你回來了,我們有些事情想跟你們說。”顏傅放下筷子後對司空說道。“什麼?你們要離開了?”“是的,我們已經找到地方住了。所以接下去的時間應該會過去。”顏傅道,這是司空才注意到陸熔等人已經不在這裏了。“我下午也要去市場看看。”阿康接腔道,“因為比預計的早了幾天,所以我想多帶些貨物回去。”“既然如此,那就各自忙各自的吧。”司空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散了也好。放在了陸熔他們也是個麻煩,呆太久了不是什麼好事,這麼想著,司空便再道;“你們的事情解決了?”“差不多。”顏傅道,“接下去的事情我們會處理,不會一想到你們。”“那就好。”一頓飯下來,顏傅等人都吃的漫不經心,司空倒是毫無察覺的繼續著自己的手上的動作。冬日裏顯得特別溫暖的陽光自窗外侵入閣樓,布滿了客棧鵝肉的所有角落。透過陽光,許多纖細的埃塵在光暈中淩亂飛舞。此時已經過了吃飯的點,客棧內十分清閑。隻偶爾有些人在街道上說著些什麼,卻因為隔得太遠而讓人聽不清明。冬日的午後靜謐得可愛。晌午之後,太陽的光線也漸漸變弱。司空斜躺在客棧二樓的窗口處,打量著顏傅他們在客棧門口策馬離開。不似炎熱夏季的灼熱陽光懶懶散散的打在司空身上,仿佛為司空披上了一件溫暖的袍子,讓司空整個人都變得慵懶起來。司空並不留戀和顏傅他們的相識,因為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而且還牽扯進了阿康。“不去送一送他們嗎?”阿康站在司空身側,問道。司空聞言側臉看向阿康,金色的光暈讓他的臉一片安詳,細看去還能看到他眼眸深處的愜意。就連那劍眉都變得柔和了許多。司空搖了搖頭,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你不是在看他們嗎?”阿康朝著窗外探出身體,向著樓下的看去。“不是。”司空是在朝下看,可視線的落腳點卻並不是顏傅等人。而是看向了街對麵的一群人,這世界上哪兒都的不缺一群人。陽光永遠都是平等對待任何人的,街的那邊亦是陽光大作。“你待會兒下去的時候順便幫我叫個人上來吧。”阿康馬上就要下樓去看貨,司空這會兒被太陽曬得懶洋洋的懶得動便想讓他幫個忙。阿康順著司空指著的方向看去,客棧斜對麵的路邊是一個小攤子,攤子上熱騰騰的包子很是喜人。包子攤的旁邊卻有幾個乞丐模樣的人,看樣子應該是因為冬季饑荒逃出來討生活卻落了難的人。司空指的是那包子攤旁邊一個衣著還算是幹淨的中年男人。落魄的穿著和不修邊幅的胡子讓他看上去有些狼狽。嘴唇幹裂,顯然他已經很久沒吃過的東西。可他卻隻是坐在街角,並未和其他乞丐一起低眉順眼的向包子攤的老板娘乞要包子。司空指著的人,便是那個男人。“怎麼,你認識他?”阿康奇怪的問道,司空和他一起來這裏,他從未聽司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