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你這是……何苦?”
一滴淚落在了書案上擺著的雪紙上,一點點的暈開了去。
“宇文擎蒼,我溫鴻他日定會向你討教一二!”
猛地書房裏的書案被安定候一把掀翻了去,書案應聲而碎,被內力幾乎震碎成了粉末。
清王府後山的鬆林中,宇文清矯健的身影隨著劍鋒穿梭在了密林深處,伴隨著陣陣的鬆濤聲,他的月華劍的劍法更加的精進了不少。
“王爺!”清風疾步走了過來,神情間帶著幾分憤憤不平。
宇文清緩緩收回了劍鋒,將月華劍放在了一邊的小幾上,隨即拿起了桌子上的帕子輕輕擦拭著手上微微滲出來的細汗。
“何事?”宇文清聲音中透著幾分清冷。
清風臉上壓不住自己的憤怒將禮部送出來的公文遞到了宇文清的手邊:“王爺,這算什麼?昨兒皇上紅口白牙說要封王爺您為攝政王,還要太子將印綏交到您的手上。您看看這個公文,說什麼清王身體孱弱不足以擔此重任,攝政王一事暫且擱置,太子執掌的印綏也不會交給王爺您……”
“清風,放肆!”宇文清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冷冽緩緩抬眸掃了一眼清風。
清風忙垂首,是他太氣憤才會這樣口無遮攔,他也僅僅是清王爺身邊的一個下人,皇上的口諭怎麼是他能隨意品論的?
宇文清接過了公文垂首淡淡掃了一眼,唇角掠過一抹嘲諷,暗道父皇英明一世,糊塗一時,這樣的朝令夕改,言而無信的事情做的越多,朝中那些大臣的心思便會更加的紛亂。
他緩緩轉身看向了麵前漫山遍野的鬆林冷冷笑道:“這天下怕是要亂了!”
清風猛地抬眸看向了眼前身形高大的男子,頓時心頭的那抹憤怒一點點的消散而去,他們清王一黨為了那一天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價,是他們對成功太過渴望了,所以才會亂了心神。
而王爺依然撐的那麼穩,這事兒若是換成別的皇子能被逼瘋了去,但是他卻始終是那樣的沉穩,宛若一切都在心中。
宇文清苦笑道:“清風,我們死了多少人才走到了今天,越是距離成功近一步越是危險重重,這個世上沒有那麼多一蹴而就的事情,我們仍然需要負重前行。宇文昊不是草包,胡皇後也不是,安定候爺更不是,他們背後的整整五十萬長陵軍精銳不是草包,胡家掌控的整個江湖更不是草包江湖。所以這是我能預料到的結局,本王隻是想要給他們添點兒堵,這樣他們的心就亂了。一個人一旦心亂了,難免會出錯,我們所做的隻需要等待。”
“王爺,”清風眸色間掠過一抹痛楚,“王爺,難道我們真的鬥不過太子嗎?”
宇文昊唇角微翹,眼底掠過一抹冷冽笑道:“清風,你知道我在父皇麵前最大的資本是什麼嗎?”
清風一愣倒是被宇文清給問住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道:“王爺的驚才絕豔!”
“錯!”宇文清緩緩抬手,接了一片之前被他的劍鋒斬斷了的殘葉淡淡笑道,“是我們的一無所有。”
清風頓時一愣,不禁眼底掠過一抹敬佩,王爺實在是太會掩藏自己的身份了,他最聰明之處便是讓皇上覺得他沒有什麼背景依靠,這樣的皇子反而是皇上比較放心的,這樣的皇子若是一步步上位,也是皇上所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