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帝緩緩閉了閉眼擺了擺手隨即歎了口氣道：“朕這些年來對雲王這個兒子如何？”
岑公公心頭一驚，本來也不想說什麼，隻是皇上問起來他倒是不能不說忙低聲道：“皇上對雲王爺可謂是舔犢情深，也是對得起他了。”
岑公公這話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依著雲王爺的那點兒資質，他根本夠不上和太子爭奪。
不管是謀略還是能力，雲王爺卻是差了太子一大截兒，這事兒他可是沒有胡亂說的，若不是皇上稍稍偏心了他幾分，上一回雲王爺指使自己的手下在豫州一帶差點兒殺了清王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就夠得上被活刮一次了。
明武帝苦笑了出來，他閉了閉眼睛，聲音中透著無盡的蒼涼。
“朕其實很喜歡央兒的，”明武帝抬眸看向了金色床帳，看著上麵繡著的金龍，倒是有一陣陣的氣悶壓抑的感覺。
他沉聲道：“他小的時候，生的乖巧樣貌也很像朕，加上端妃那個時候與世無爭，朕在端妃那裏很是舒心。朕覺得在端妃的寢宮中，朕特別像是一個民間的丈夫和父親，朕也自認為沒有虧待他們母子。”
岑公公躬著身子也不敢說什麼，隻得聆聽。
“隻是朕沒有想到，端氏是那樣歹毒的一個婦人，即便是央兒……”明武帝的聲音中透過萬分的悲傷，“他居然要殺朕！”
“朕給過他很多機會的，之前他陷害太子不惜殺了那麼多的妙齡女子詆毀太子修煉邪法，朕明白的但是忍了他一次。後來他居然對自己的兄長動了刀子，差點兒殺了去豫州賑災的清兒，朕又忍了他。隻是沒想到他居然要殺朕……”
明武帝頓了頓神緩緩道：“交給清王辦吧，他……朕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岑公公頓時心頭一跳忙低聲道：“是，皇上，老奴這便去傳旨。”
“皇上，”岑公公想起來一件當緊事情，忙又回稟道：“清王妃生了！是個小郡主！清王爺已經派人進宮報喜來了。”
明武帝緩緩睜開眼眸，眼底的嘲諷一晃而過淡淡道：“女兒？”
“是，女兒！”
明武帝閉了閉眼睛：“清王妃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
岑公公臉色微微一變，頓時不敢說什麼了？
“你下去吧！”
“是，皇上！”岑公公忙疾步走了出去。
不多時一個內侍疾步走進了明武帝的寢宮跪下磕頭道：“皇上，紀大人來了！”
“扶我起來，”明武帝緩緩扶著雕刻著龍首的床柱一點點的坐了起來。
不多時穿著一身玄色勁裝的紀寒楓卻是戴著兜帽踏著夜色疾步走了進來，他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臉上寫滿了蕭殺和整肅，隨即從寢宮的偏門走了進來跪在了明武帝的麵前。
“皇上，臣給皇上請安！”
“賜座！”明武帝淡淡道。
紀寒楓倒是也不敢推辭忙搭著內侍搬來的一張椅子的邊兒小心翼翼坐了下來，腰間的佩劍磕著椅背叮當作響。
他摘下了兜帽，腰間的一塊玄鐵牌子在他抬起胳膊的時候與另一塊兒玉佩撞了一下，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