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太子府的水榭中,清風形色匆匆疾步走了進來衝宇文清躬身行禮。
宇文清此番正在批閱折子,父皇眼見著身體不行了,自然這些奏折如今都是先交給太子宇文清過目。
“說!”宇文清淡淡道。
清風忙道:“今晚,宇文昊又去了常寧公主的院子裏,聽裏麵傳出來的消息,常寧公主還擺了酒與昊王爺把盞喝酒,貌似昊王爺都醉的不省人事還是常寧公主派人送他回了府邸。”
宇文清抓著毛筆的手猛地一顫,墨汁落在了折子上,暈染開去。
他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卻是眼底帶著萬般的冷冽,宇文昊啊宇文昊,他這幾天剛剛在朝堂站穩腳跟不準備急著拿他開刀,卻不想他倒是趕著往他的刀鋒上撞,罷了!他成全他!
啪的一聲!玉質的筆杆在宇文清的手掌中頓時斷成了兩截,聽在了一邊清風的耳中自然帶著幾分驚心動魄。
宇文清緩緩拿起了一邊的帕子擦了擦手掌心的汗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他眼簾微垂,睫羽在他冷峻的臉上投下一抹陰影,整張俊美到人神共憤的臉落在黑漆漆的月影中看不分明。
好半天宇文清才薄唇輕啟:“仔細盯著宇文昊,這一次本宮要他翻不了身!”
“是!”清風默默替宇文昊點了一支蠟燭,怕是此人真的遭了太子爺的恨了。
可是太子爺這麼恨宇文昊,難道不是因為宇文昊和常寧公主夜半醉酒的事情?他怎麼感覺這麼像這件事情的原因呢?
蕭瑤喝了一點兒酒,這一夜倒是睡得很香,第二天一早她穿了一件天青色繡梅紋的裙衫,外麵罩著狐裘披風,手中揣著一個暖爐便乘著馬車去了月老祠。
身邊也沒有帶丫頭,錦繡留在了院子裏照顧雲歌,蕭瑤現在隻信得過錦繡留著她幫她看著雲歌更穩妥一些。
孫管家親自駕著車載著蕭瑤停在了月老祠的山坡下,月老祠在帝都的西郊外,此番正值隆冬季節,又剛剛下了一場雪,雖然不厚但是道路卻是有幾分泥濘。
“你在這裏等我,”蕭瑤不想單獨和宇文清見麵後麵還跟著一個尾巴。
孫管家忙應了一聲,規規矩矩等著。
蕭瑤提著裙擺沿著青石台階朝著月老祠走了上去,冷風裹挾著雪碴子一陣陣的撲在了臉上,卻是讓蕭瑤的心也跟著微微發顫了起來。
她不知道今天宇文清會不會來,他那樣高傲無情的人,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撕碎了他給的休書,她現在隻想找一個地方和他說道清楚。
蕭瑤沒有走正路而是沿著這一條小道攀援而上,順道看看左右兩邊的風景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其實她對宇文清來這裏不抱多大的希望的。
畢竟人家現在是太子爺,而她僅僅是宇文清用過的一塊兒抹布,不過即便是抹布她也要糊在宇文清的臉上,膈應他一下。
蕭瑤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忙邁步走上最後一節階梯猛地身形頓在了那裏,遠遠便看到披著墨狐裘披風的高大身影背對著她站在了月老祠門前的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