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轉身大步朝著門口走了出去,卻不想腳步剛擦著門檻兒的時候聽到了身後宇文清淡淡的語氣道:“你喜歡她多久了?”
蕭澈猛地心頭狠狠一抽,唇角微翹帶著幾分寒意緩緩道:“殿下多慮了,臣告退!”
蕭澈大步走了出去,坐在了雕花椅子上的宇文清狠狠閉了閉眼,每個人都將壓力壓在了他的身上,殊不知阿瑤是他宇文清此生最大的變數,他焉能知道該如何應對?
宇文清仰靠在了椅背上,門外的清風疾步走了進來躬身道:“殿下,紀寒楓那廝有個秘密被咱們風雨樓查了出來,堂口的兄弟正在前廳等著您召見!”
宇文清猛地站了起來,眸色間掠過一抹喜色忙道:“讓他進來!”
南昭邊陲小鎮,傍河而建,素來都是商旅雲集的地方,如今卻是顯出了幾分蕭條。
大戰在即,紛亂迭起,每個人臉上都人心惶惶!
大周連年征戰,兵員損耗極快,眼見著南邊的邊地戰火再起,地方官倒是提前開始在街頭抓壯丁補充兵員,賦稅也是加了一倍,更多的地方官借此中飽私囊,百姓簡直是民不聊生。
“官爺!官爺啊!我這沽酒的酒肆之前是征了稅的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跪在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差役麵前不停地磕頭。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沒聽說南昭常寧公主那個賤人造反了嗎?大軍馬上開進到這裏,大人說了提前征稅應對朝廷的差派!酒肆的稅收提高七成!快些著準備銀子來!”
“官爺!官爺!生意不好做!真的沒有了!沒有了啊!官爺!”老翁痛哭失聲,“兒子之前死在了嶺南叛軍的手裏,現在家裏還有倆個小孫孫沒人管著!官爺行行好!”
“怎的那麼多廢話,來人!帶走!”
“官爺饒命啊!饒命啊!家裏的孩子不得活了!連年征戰,家裏哪裏還有銀子啊!生意不好做啊!官爺!”
一聲聲的淒厲的哭喊聲傳到了臨江而成的酒樓的包廂裏,蕭瑤垂首看著麵前的布陣圖,眸色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張家嫂子,你拿著銀子下去交給那個老翁!”蕭瑤緩緩道。
張寡婦忙起身卻被一邊的司蔻攔住了去路:“現在還沒有到回風穀,不適宜暴露!況且整條街的人都困苦,你若是大肆的救濟惹得官府注意起來,今夜不好過江!'
張寡婦忙轉身看向了蕭瑤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蕭瑤頓時眉頭狠狠蹙了起來,一路上她東奔西逃的到了這裏,沿途百姓的困苦生活更是令人慘不忍睹。
原以為南昭地理位置偏遠一些,百姓少受一些苦楚,如今看來顯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南昭作為大周的附屬國,又是被大周滅國了的。
南昭民眾的稅收幾乎是大周百姓的一倍,很多地方已經斷糧了,如今一旦南昭和大周開戰,指不定要死多少人。
可是南昭百姓飽受大周的不公待遇,如今一聽長公主要打回來了,紛紛應和,加上南昭本土那些世家暗中運籌,顯然局勢有幾分失控。
蕭瑤想到這裏猛地頭痛了起來,這些日子頭痛的頻率越來越高,像是某種東西幾乎要炸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