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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買的一束白花沾滿露水,輕輕落在煞姐的手上,然後慢慢消失。

“煞姐,你快點出來,在黑貓酒店前麵那條街上等我,一定要來!”

“雷克斯是在去見你的路上出事的,如果不是為了你,他就不會…就不會……”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在一瞬間發生,在她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如其來,讓她第一次悲哀得那麼措手不及。

早晨的陽光很美好,現在距離那個噩夢般的晚上已經是三天後了,終極一班的眾人也逐漸從悲傷和震驚中淡出,努力揚起難看的笑容。走廊盡頭那個傳說中陽光照不到的教室終於出現了暖意,驅趕著悲傷。

煞姐站在門外愣了一陣,終究還是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原本不成樣子的桌椅今天居然變整齊了,屬於雷克斯的座位上,早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純白色的花束,在安靜的空氣中綻放。她是最後一個捧著花出現的人,此時也隻有她一人。

“臭小子,你肯定躲在看不見的地方偷笑吧?”大聲開口,然而得不到任何回答。

煞姐一步步走到雷克斯的桌前,看著眾人留下的花束,猶豫幾秒後將手中還帶著露水的那束花小心地放在了最上麵,冰冷苦澀的液體也隨之滴下,跌在花瓣上,和露水溶在一起,映出她止不住的失落,悲哀。

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守護她的人,唯一一個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人,就這樣帶著那個不為人知的身世秘密,消失在那片漆黑的夜色中,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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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巴士停在路邊,煞姐獨自走了上去,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車子隨即啟動。

說起來,她和雷克斯長大後的第一次交集,就是在去度假村的巴士上呢。那時候被眾鴛鴦無情撇下的兩人無奈地坐到一起,她睡著後因為車子轉彎而跌靠在雷克斯肩上,雷克斯把她推開,害得她一頭磕在車壁上立刻驚醒……

陽光灑在車窗上,煞姐一動不動注視著窗外不斷掠過的景色,眼神迷離。

第一個看見她流淚,和她一起翻牆溜號,陪著任性地跳到船上的她一起去秋音島,偷摘水果一起被追,一起當畫師的模特,一起找丟失的鏈子,一起因趕不上船而在島上留宿,一起下飛機棋,一起彈鋼琴,彈那首令她落淚的《祈禱》,把護身項鏈係在她的銀鏈子上,關於北極星的承諾……這一切幾乎成了她回憶的全部,也成了純真年代的愛情的所有。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後靠邊停下,當再次開動時煞姐留在了停車的地方,目送車子遠去,轉身走向一條靜謐的林蔭小道。

微風舞起發際,路兩旁不知名的樹木悄聲輕吟。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悲傷被拋落身後。

雷克斯,你聽見了嗎?煞姐我第一次完整地喊出你的名字了,以前都是叫你小子的。

我沒有想象中哭得那麼厲害,你是不是有點失望啊?切,我是誰喔!

我想說的話都沒來得及和你說呢。你應該猜得到是哪三個字吧?或許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吧……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自己在想什麼。對,琳達她們說對了,我……愛上了。

不管怎麼樣,地球還是照樣轉動,太陽依然東升西落,時間仍會流逝。你,也會一直遵守你的承諾吧?

goodbye,雷克斯。

-----黃小柔

風依然拂過,煞姐的身影慢慢變小,沿著小道越走越遠,渀若永無止境般,越走越遠……

也許來不急天荒地老

我依然為你流淚 癡心祈禱——

祈求你的愛陪伴我擺脫命運的瘋狂

祈求你的愛陪伴我戰勝悲劇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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