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有一事我一直未曾告訴你。”姬樾像是下定了決定般,“我覺得應該同你說說。”
“你在外麵有女人了?”淩清溪故意皺著眉頭。
果然姬樾凝重的臉上總算緩和了些許,“沒有,怎麼可能?你這腦瓜子到底在想什麼?”說著,姬樾更是點點淩清溪的頭頂。
淩清溪咯咯笑著,“除了這事,其他都是小事,你說。”
“我不是皇後的親子。”他凝視著淩清溪,淩清溪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你不驚訝嗎?”
淩清溪嗬嗬的笑了兩聲,“有什麼好驚訝的。薛家人歹毒自私,你但凡有一絲絲的歪門邪道的想法我還能覺著你是薛家人,你實在不像。”
“若我沒猜錯,你身上的毒也是皇後下的吧?”淩清溪見姬樾不答,自顧自的說,“也就皇後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了。”
“哎!”姬樾歎了口氣,“父皇是知曉的,不然也不會發現我並不是她的孩子。父皇憐我,已盡力救治,卻不得法,幸得遇見你才保住了性命。父皇想要借著皇後的身份讓我名正言順的做太子,所以才不動皇後。”
這是宮中密事,淩清溪也不便說什麼。“恩。那你知曉母親是誰麼?”
“嫆妃。皇後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皇後用狸貓換太子的法子將嫆妃的孩子換成自己的,也就是我。她原本以為自己生了三皇子就能殺了我,誰知沒殺成。”姬樾握緊淩清溪的手,不能認回親生母親的痛,他無人可言。
淩清溪寬慰他,“沒關係,待薛家繩之以法,你自然有辦法跟自己的親生母親親近。”
淩清溪懷著身孕,不便參加宴會,索性告病待在東宮,省的去大殿影響姬樾。
然而,白天還勸慰著姬樾,到了晚上淩清溪卻緊張的很。
平喜和秀慧伺候在左右,見淩清溪在宮裏來回踱步,以為淩清溪是身子不舒服。“娘娘,要不奴婢去太醫院請太醫來瞧瞧?”
淩清溪雙手握緊,“不妨事。”
突然,天空中煙花綻放。淩清溪懸在心口的大石總算落了地,她揉揉有些痛的太陽穴,“扶我回房休息,累了。”
大殿內,一幹大臣昏了一半。
林相不悅的皺著眉頭,“這丫頭這大麵積撒藥最好不要有什麼妨害。”若有個萬一,這些個無辜被弄暈過去的大臣不得找他們算賬。
姬樾讓人將薛鏡一家抓起來關進牢裏,左相王蒙剛好也暈了,順便也抓了起來。
皇帝微微蹙眉,“你們還真不怕與他們勾結的官吏造反。”
姬樾勾起唇角,信心十足的說,“葉開將軍早已奉旨帶兵進了北境,葉瑞將軍也已接管西南邊的軍隊。再說,我們與西戎已經達成協議,暫時還打不起來,由葉瑞將軍鎮守,足夠了。”
淩清溪的藥很好使,薛鏡和薛平練武之人昏迷醒來之後竟也手軟腳軟,被鐐銬鎖在大牢,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薛鏡有些頭痛,睜開眼,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處境。“明明所有的東西都試了毒,為何我們還會昏迷過去?”
姬樾從大牢外麵進來,正好聽到薛鏡的話。
他站在牢房門口,輕笑一聲,“淩大夫配的藥自然是驗不出毒來,不然淩神醫的稱號豈不是虛名?”
淩清溪自從救了姑蘇的百姓,便得了淩神醫的稱號。
“淩清溪不是不見了嗎?”薛平不敢相信,他們查詢很久,依然無果。
“自然在京城。”姬樾輕蔑的笑著,“姑蘇的井水是你讓人投的毒?從西南巫醫處招來了配方,丟進姑蘇的水井裏。若不是清溪,怕是整個大秦都要陪葬。薛平,你們為了製造混亂,竟拿姑蘇百姓性命犯險,用心之歹毒。”
薛平不可置信,“你怎麼知曉?不是在姑蘇未曾查到投毒之人嗎?”
“在姑蘇早就查出關鍵,隻是為了引你父親薛鏡進京,暫時不動你而已。”姬樾冷哼一聲,“你們以為凡事都能掌握於你們的手中嗎?”
他又看向薛鏡,“狼子野心,貪贓枉法,圖謀造反!”
“姬樾,我是你的親舅舅!”薛鏡鼓著一口氣,試圖想要大聲吼,聲音卻比平常弱了許多。
姬樾冷笑,“舅舅?姑蘇黃氏狸貓換太子的戲碼您可知曉?”姬樾冷哼一聲,“薛家慣會用這種醃臢的法子,你以為孤不知曉嗎?”
果然,薛鏡的臉色一暗,無聲便是承認。良久,他說,“你難道不怕北境的將士為我們薛家父子平反嗎?”
姬樾將一本複刻的賬冊扔到薛鏡的腳下,“這可是黃世勳揭發薛家的罪證,殺你是替天行道!誰敢平反?誰又能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