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停雲一臉嫌棄地看著尉遲崖,似乎已經在臉上寫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八個大字,白子衿看那公良長老已經沒了掙紮之意,朝著尉遲崖抱拳笑道告辭,便拉著殷停雲的衣袖不等他不滿就將他撤出地牢了。
“嘖,這雨怎麼還不停。”殷停雲被白子衿生扯出地牢,也沒什麼不滿,畢竟那地牢濕潮,建造已久,氣味不好,他恨不得早些離開,隻是一回到地麵,天上淅淅下著的雨淋在他發上衣上,這種趕也趕不走的感覺讓他很是不快。
淩北灣看二人出來,急忙將傘湊過去遮在殷停雲頭頂,將邊皓梵留下的那把傘遞給白子衿:“大師兄,地牢內怎麼樣了?皓梵帶著纓兒和瀧骨去更衣了,我在這也不敢妄動。”
這家夥……真是會獻殷勤!白子衿看了一眼淩北灣傘下的殷停雲,接過他遞來的傘,撐開道:“公良長老已經被停雲抑製住了,暫時不會有什麼事,接下來就要看師父能不能在十五那日之前摧毀毒煞劍,若是不能,武林必將遭大患。”
殷停雲從淩北灣傘下走到白子衿傘下,對淩北灣禮貌性笑笑,隨即看著白子衿說道:“我餓了。”
“那個……”淩北灣欲攔住什麼,卻又突然頓住,殷停雲抬眼看他,問道:“你還有什麼事麼?”
淩北灣苦苦地撐起一個笑容,搖搖頭,白子衿衝他一笑,道:“我和他要去食膳堂,北灣,需不需要一起?”
“不必了……我……我還有事,你們去吧。”說罷,丟下傘飛奔離開。
“他怎麼了?傘都不要了。”殷停雲看他剛才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隨口問了一句。
“怕是陷入情海了吧……”白子衿嘴角的笑容加深,隨即又對殷停雲道:“你不會想去給他送傘吧?”
“我才沒那麼閑,為一個不相幹的人浪費時間。”殷停雲白了他一眼,道:“我說我要去吃飯你去是不去?”說罷,扯著他朝相反方向的食膳堂走去。
不相幹的人嘛……白子衿歎了口氣,嘴角又不自覺笑了起來。
吃過飯,二人又回到後山,雨並沒有停的意思,白子衿便將他帶到隱蔽的一所可供居住的屋子,將傘隨意地放置一邊,看著殷停雲,道:“你頭發都濕了,要不要幫你擦幹?”
殷停雲冷哼一聲,表示自己並不屑他為他做這事,白子衿卻將他拉上床鋪讓他坐好,解下他的發帶,拿出一條幹淨的織布,邊擦著邊道:“你不說話,我便當你不是拒絕。”
殷停雲歎了一口氣,緩緩道出一句:“你是不是,非要我,從根本依賴上你。”
白子衿愣了愣,道:“多依賴些別人有什麼不好?我也喜歡被你這麼依賴。”
“依賴慣了,萬一日後,你師父,或其他人,要你為武林除害,傷我,害我,殺我,或離開我,我要怎麼辦。”
“所以啊,你要做一個好人,不要成為害人,再說,你是我天下第一的徒弟,誰敢動你?
“若真有一日,全天下不要你,排斥你,厭惡你,你要記得,我不會不要你的,我等著你變成好人的那天。
“我不會傷你,不會害你,不會殺你,若天下人要你死,那我便替你,你要記得好好活下去。
“你今日幫了我師父抑製毒煞,那老頭很喜歡你呢,以後也要多做這樣的事。
“總之,你若有心做個好人,我便永不棄你,你若想做個心如毒蠍的惡人,我便以命換命。”
“……白子衿……”殷停雲怔住了,他說了太多從未有人對他說過的話,他想信,可又怕日後他不守信用,突然,白子衿在他發上留下一吻,道:“隻要你三千青絲在,我就一定會遵守信用。”
殷停雲似乎是放棄不信了,這個家夥,總是讓人拒絕不了去信他。
他歎了一口氣,苦笑道:
“我怕我真的會喜歡上你。”
白子衿手中動作一頓,木愣地說了一句:“那你,就喜歡好了。”
次日清晨。
“大師兄,你們兩個怎麼弄的?總感覺……水潤了好多?”左丘瀧骨在食膳堂和幾人一桌坐下,看著俱是一臉泛紅嘴唇水潤的白子衿和殷停雲,滿臉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