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封縣的大善人胡老爺。”溫氏笑著說道。
原來她驅車前往文秀鎮的莊子,途中陳六聲為避讓另一輛衝撞而來的馬車,導致自個的馬匹受了驚嚇,眼看就要把控不住,突然淩空飛出一個人來,穩穩地伏坐在馬身上,抱住馬頭,那馬兒竟然慢慢地地安靜下來,另一匹馬也跟著安靜了。
“娘當時都嚇呆了,好半響才回過魂來,那馬兒一旦驚嚇狂奔。。。”溫氏心有餘悸地說起當日情形,臉色有些發白,若不是正好遇上大善人胡老爺,她的小命十有八九丟在了那邊,再也見不到她這三個懂事乖巧的兒女了。
好兒兄妹仨聽得也是心驚膽戰,牲口受刺激狂奔,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三人都不自覺地抱住溫氏,好險啊!他們差點就要見不到親愛的娘親了!
好一會,好兒才問道:“娘,是什麼馬車那麼橫?”
溫氏搖頭道:“當時娘坐的馬車剛剛過了坎兒口,速度也不快,娘就聽見陳六聲驚叫一聲,等娘探頭出去砍,就看見對麵一輛馬車直衝了過來,陳六聲估計也被嚇到了,要避讓也來不及。。。後來那馬車奔出去老遠,還是大善人胡老爺的一個隨從,騎馬追了過去,不知用什麼手法,製止了那輛失狂的馬車。”
溫氏說,那失控的馬車是北封縣一富賈人家的,裏麵坐著兩名家眷,趕車的車夫和隨行的小廝,也不知道馬兒為何突然發狂,他們也被自己的馬車嚇著了。那兩名家眷認得胡老爺,連聲道謝,又過來跟溫氏道歉。
“胡老爺也是去文秀鎮,想不到莊子就在咱們莊的隔壁。”
好兒微微地笑,她早就知道了,上回在彭城相遇,對方還給了她特權,隨時可以去他莊上觀賞石頭花。這事兒,她沒跟家裏人說過呢。
娘兒四個又聊了片刻,才各自散去歇息。
常樂主管幾個縣鎮的巧味道係列店,及江東和北封縣的酒樓和海味幹貨鋪,以及蔬菜超市,陳有平作為他的助理,兩人是從進入十二月起就忙得不可開交。召集每個縣鎮的分店的員工開年終大會,派發年貨和紅包。。。年二十七這天,兩人終於忙完一切,趕回了落日村。
兄妹仨都聚在阿旺的書房裏,小哥倆看書,好兒則看賬麵。今年的收益,又比去年翻了好幾倍,這是因為開了好幾家巧味道的緣故,原有的店營業額,也在穩步中上升。一番統計下來,今年的收入可不是近兩萬而已。
好兒側頭看了看阿旺和小樹,幹咳兩聲。小哥倆同時看過來,阿旺關切道:“妹妹,怎麼咳嗽了?叫陳嫂給你燉些雪梨冰糖水喝。”說著就要朝外麵喚林小當。
好兒忙搖頭道:“哥哥,不用了,我沒事。”說著抿了抿小嘴,坐過去神秘兮兮道:“哥哥,小樹,你們猜下,咱們家今年的進賬?”
小樹道:“四萬?”
好兒笑著搖頭。
阿旺想了想道:“去年是近兩萬,今年咱們家開了好幾間鋪子,生意都很好。。。五萬多?”
好兒再次搖頭,小樹笑嘻嘻道:“妹妹,難道是十萬兩?”
“你倒是會想。”好兒笑睨小樹一眼,讓小哥倆湊近來,低聲說道:“不是四萬也不是五萬多,是四萬九千八百九十八兩七錢。”
“哇!這麼。。。”小樹驚喜得話沒說完,就被阿旺捂住了他嘴巴,“小樹,小聲點兒。”
“嗯嗯。”小樹忙不迭地點頭,眼睛往外麵的起居室門看了下,雀躍興奮溢於臉上。阿旺也是一臉笑容燦爛擋不住,差不多五萬兩銀子!
好兒也非常開心,她習慣在去除各項開支後再統計,包括海味幹貨鋪的常樂那份股。這個數字就是全年的淨利潤,每一個子兒都是她們家的。好兒此刻覺得已經很滿足了,每年都能有這個數字收入,十年內,她們就能有幾十萬家產,這還不包括那些不動產。
嗯,是時候在江東縣城裏買一座宅院了。好兒心裏想道。
至於明年的發展計劃,白天裏一家子已經跟常樂、陳有平商討並取得一致意見,那就是暫停開新店,維持原有現狀,重心放在如何使營業額保持穩定並持續升溫。
常樂和陳有平走後,好兒一家又商議了一番,決定明年再繼續購買土地、莊園。好兒還打算,私下裏要叫常樂也買些地產。
明年,阿旺、四兒都會參加院試,如果兩人都能通過,到時候境況又會不一樣。
拜年神,貼門神,年夜飯,守歲,領紅包。。。不知不覺,又過去一個年,而好兒,也踏入了九歲之齡。
不容易啊!她竟來了這裏五年!回想這五年點滴,好兒如墜夢中般,隻覺得身裏身外分不清,可不管她如何眨眼,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地存在。那個世界,離她是越來是越遙不可及了。
過年期間,天氣很奇怪,白天晴朗,晚上下雪,往往一睜開眼睛,就又聽得平卉或小安說,昨夜又下雪了。下人們把雪掃除幹淨,用板車運出外麵的路邊倒掉。院內外的果樹花樹都被塗了石灰,裹了稻草禦寒。大棚蔬菜保暖措施等做得較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