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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老爺子尚未到來,溫氏帶著阿旺和小樹回來了。

好兒忙讓付秀梅加菜,一家人吃過晚飯,移步到好兒母女的起居室說話。

溫氏這次陪同阿旺小樹回鄉祭親,去的路上一直順利,還巧遇了胡漢胡老爺也出行視察產業,因同路便結伴而行,一路多得對方照應。

好兒聽得心裏直發笑,麵上是半點兒也不顯。

溫氏三人先是到桑縣圍兜鎮古名村,祭拜了阿旺的生母。阿旺過家門而不入,拜完生母便離開,轉道去彭城郊外,祭拜小樹的古爺爺。

之後溫氏三人進城,恰好常樂也在彭城察看鋪子營業情況,一行人就在彭城的宅子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跟常樂告別出城。

“我們響午在嘎達鎮歇腳吃飯,遇到一官家小少爺突發怪病,鎮上的大夫都找遍了,說是吃了某種食物引起毒發,可他們醫術有限,無藥可解。那位夫人哭得跟淚人似地,娘看了都覺得傷心。”

溫氏說起當時情形,微歎口氣。好兒好奇問道:“食物中毒,應該是可以治療的啊。”

溫氏搖頭道:“不是食物中毒,據說是那小少爺體內本來就中毒了,但一直沒發作,那天是吃了烤炸的一道菜,才引發體內毒發作。嘎達鎮的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

內宅那些事情,溫氏在沒進京前,是完全不知不懂,若她沒在那樣的環境中生活過,她也會認為不過是食物相克中毒罷了。在嘎達鎮遇到的那位小少爺的情形,讓她想起了傷痛的過去,那小少爺不過七八歲大,無非又是內宅爭鬥下的一個無辜受害者。

“那孩子真可憐。”好兒同情地說道。那種鄉下小地方,要想有神醫好藥就跟做夢差不多。

小樹卻朝好兒擠擠眼睛道:“哥哥就出手啦,救了那小少爺一命。”

“啊?哥哥,你好厲害。”好兒一臉驚歎地看向阿旺,“可是哥哥,你什麼時候拜了一位神醫學醫?”

阿旺笑著伸手揉揉淘氣弟妹的頭發,“哥哥哪有神醫可拜,妹妹你忘了,出門前,你交給我一個小瓶子?”

“噢,對啊。。。你用神水救了那位小少爺的命?”好兒瞪大眼睛問道。

這次出門前,好兒裝了一小瓶空間井水,交給阿旺貼身保管,以防萬一。可她以前隻用來治愈風寒發燒,給阿旺和龔桂子療外傷,後來又給四兒治愈水痘疤印,卻不知還能解毒。好兒心裏可高興了,空間的水,太神奇了!

溫氏卻一臉欣喜道:“好兒,你哥哥這一出手啊,可是遇著貴人了。”

“娘,哥哥,快說說怎麼回事兒。”好兒忙問道。

溫氏道:“阿旺當時跟娘商量,想用神水給那孩子試試,又怕人家疑心。。。”

原來,溫氏一行人歇腳的旅店,也正是那戶官家人所在,溫氏能斷定對方是官家而非一般商賈人家,是從對方的舉止及下人隨從看出端倪。

在那樣一個鄉野小地,要快馬加鞭送往彭城找好大夫解毒,且不說路途遠是否來得及,路上顛簸就能去了那孩子的命。溫氏心地向來良善,阿旺和小樹也是心性善良之人,對那位年輕婦人生了同情憐憫之心,便有心試試能否替那孩子解毒。

溫氏一行人衣著上乘,容貌不俗,言舉大方有禮,當溫氏帶阿旺前去求見,並稟明阿旺的舉人身份,那位夫人或許是抱著一線希望,接見了溫氏和阿旺。

阿旺隻說以前也曾中毒過,幸遇一高僧治愈,並留下一個小瓶子的藥水,告誡若非生命危險否則不可使用。此番聽說也是中毒,希望能有所幫助。

東唐禮佛重佛,對僧人向來尊敬有加,那位夫人聽說是高僧所贈藥水,雖半信半疑,最後仍是點頭願意試試。

阿旺讓平彤取來小碗,倒了五滴神水,親自看著那夫人喂服孩子。阿旺當時心裏也是充滿緊張,但他相信,菩薩贈的神水,即便救不了命,也不會致人死地。

之後大家就坐在房裏等待。半個時辰後,奇跡出現了,服了神水的孩子,張嘴吐出幾口黑血後,呼吸轉為正常,再喊大夫過來把脈,那大夫一臉不可置信地說孩子體內的毒完全清除了。

那位夫人喜極而泣,對著溫氏和阿旺連聲道謝並要酬謝,被溫氏婉拒。對方便詳細問了溫氏住址,並將身份告知,最後取了貼身的一塊佩玉,要溫氏一定收下,改日她必定上門拜謝。

原來,阿旺救的這位小少爺,是建安省巡撫周大人的幼子,那位年輕的婦人,是巡撫周大人的填房。

好兒仍是不解道:“娘,人家是巡撫大人,跟咱們八竿子打不著邊,跟貴人有什麼關係?”

溫氏道:“娘會說人家是貴人,是因為這塊佩玉。”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紅玉來。

燈光下,那紅玉剔透血紅,瑩光流轉,下方鐫刻著一個橫躺的交叉波浪圖紋。這塊玉,一看即知價值不菲。

“娘,那位巡撫夫人出手可真闊綽。”好兒說道。

溫氏道:“這塊玉是給了我們,可人家過後是要來取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