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對方開口反駁的機會,好兒忽然轉身朝上位者雙膝跪下去,蕭顏道:“民女和母親忍辱多年,這些年曆經重重艱辛,從無到有,雖然生活不愁,但過去就像一個醒不來的噩夢,日夜折磨著民女的母親重創的心靈和精神。
今日,民女有幸能見到王爺、世子爺,還請王爺、世子爺能為民女主持公道,還民女的母親一個清白。”
說完,好兒伏在冰冷石麵,磕了三個響頭。再抬起頭,隻見她光潔的額頭上,出現微微發青的磕頭印跡。小樹平卉等人看得心痛不已。
“民女剛才所說的三位主要人物就在現場,一位,就是民女本人。另兩位,”她緩緩抬手,指向溫劉氏和溫瞻年,“就是溫劉氏、溫瞻年。”
圍觀的眾人沸騰了,頓時議論紛紛,驚疑不定看向溫瞻年二人。
是了,是了,剛剛這位好兒小姐說自己姓溫,吏部尚書也姓溫,據說早年的溫府似是還有過另一位夫人的,不過沒多久就不知所蹤了,去過溫府的人也從來沒見過那位夫人。
一些知情多些的,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紛紛猜測此故事的真實可信性。
溫大小姐突然抬腳就朝好兒踹去,憎罵道:“你這個惡毒女人,當著王爺和世子爺的麵竟還敢汙蔑我爹娘!我踢死你!”
好兒淬不及防,跌倒在地,衣服上出現一個清晰的髒鞋印子。
盧世域握緊了拳頭,直想衝出去將那個該死的女人給扔到湖底去喂魚。
小樹卻是再也控製不住,驀地從人群中衝上前去,扶起好兒,滿心的疼惜,“妹妹,有沒有傷著?”
好兒搖下頭,心中微微一暖,“小樹,你不該出來,這是我和娘的事情。”
小樹不該出來趟這渾水,他是國子監的第二個六藝冠軍,前途無限美好,她不要他插足此事,不要任何一點有可能形成不好的影響。
“妹妹,你再這樣說,二哥真要生氣了。”
小樹心疼又是無奈,鬆開好兒,冷冷瞥眼驚呆的溫大小姐,麵對平南王爺和力拓世子,行禮道:“王爺,世子爺,小民乃國子監學生溫嘉誠,可以證明好兒所說一切皆屬實。”
四兒此時也走出人群,上前行禮道:“回王爺,世子爺,小民乃國子監學生常耘,亦能為好兒作證。”
眾人均被這一幕給弄暈乎了,那個一舉成名的溫嘉誠,竟然是這位申訴冤屈的好兒小姐的兄長?這又是神馬情況?
“好啊,好啊,你們原來早就串謀好,今日要演一出苦情戲博大家同情。”
溫劉氏心裏明明害怕之極,卻見丈夫垂首無言,隻能硬著頭皮,強自鎮定,怒斥道,“我溫府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處處針對我們?溫府旁的產業是不少,可那是我娘家贈我的嫁妝,有的是老爺和我省吃儉用積攢所得來。你們少年不學好,企圖陰謀掠奪霸占別人的產業,更在王爺和世子爺麵前捏造是非,汙蔑溫府,你們居心何在?就不怕被砍頭嗎!”
“娘,讓爹把這賤女人抓去審問,嚴刑逼供就不信她不招!”溫大小姐十分囂張地說道。
“嚴刑逼供?那不就是屈打成招了?”一道平淡無奇的聲音傳來,溫大小姐根本不曾留意細想,五官猙獰地應道:“屈打成招那又怎樣?大牢裏多了去了,對這種無恥賤人,就應當碎屍萬段,誅其九族!”
“翎兒!不要說話。”溫劉氏循聲看到默默坐著的藍衣男子,有些麵生,不知是哪家的少爺?但能跟平南王爺和世子爺一起的,必是不可小覷,因而出聲製止女兒說話,以免說多錯多。
但溫劉氏還是製止晚了,力拓世子玩味地道:“哦?溫大小姐看來對吏部內幕知之甚多啊,這麼說,吏部裏很多人都被屈打成招,豈非很多冤魂在吏部大牢飛來飛去?溫尚書果然虎父無犬女,小王今日真是大開眼界。”
溫瞻年惱瞪女兒一眼,忙起身作揖道:“小女年少頑劣,有口無心,讓世子爺見笑了。”
盧世域忽然出聲道:“不是請王爺斷案嗎?我怎麼聽著越扯越遠了?”
力拓世子恍然道:“是啊,這扯到哪了?快退回去,不要浪費時間,小王我還有幾個約會要趕著,前麵是說到哪了?”
四兒忙道:“回世子爺,剛才是學生常耘說到亦可為好兒作證,溫夫人指責我們串謀掠奪溫府產業,溫大小姐讓溫尚書把好兒抓去嚴刑逼供,碎屍萬段,誅其九族。”
“王爺,你繼續審問。”力拓世子丟下話,拿個小湯匙在一碟點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似是十分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