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臨市區,四月,春天最美的時候。
柳柒頂著一頭黃毛,拎著一個手提包,出現在了柳氏集團的大樓下。
她仰望著眼前的巨無霸,清澈的眼中閃過一絲暖意。
我來了,老頭,這一次,有我在,誰也別想動你。
還有,那個自命不凡的家夥,等著我的報複吧,我定讓你,什麼也得不到。
還有你們,嗬嗬!
......
柳棄死在了兩年前的擂台上。
一睜眼,柳棄變成了柳柒,她為自己改名,改命。
如今,兩年的孤狼拚搏生涯已經過去,孤兒院有人接了手。
西臨市,她該來了。
複仇,報恩。
還有,尋找她的那束光。
.........
柳柒的上輩子,就是一個悲劇。
剛出生,同性戀老媽就不要她了。
三歲,撫養自己的外公去世了。
五歲,她生命裏的那束光離開了。
十五歲,孤兒院的宋媽媽走了。
為了孤兒院那幾十張嗷嗷待哺的嘴,也為了讓自己活下去。
她選擇了走上拳擊擂台。
她孤軍奮戰,十七歲,被柳家認了回去。
柳家是當地有名的富豪,她以為回去後能獲得經濟支持解決孤兒院的窘迫。
然而,她一腔赤誠之血,隨著柳家一家之主的出事,而消散殆盡。
她麵臨的是寒霜冰凍般的冷漠相對,孤兒院在半年後就關閉了。
各種明裏暗裏的磋磨,讓她人未老,身先衰。
麵對家族爭鬥,她有心避讓。
卻還是被人設計,淪為了人們飯後的談資。
最終身敗名裂,臭名昭著,年紀輕輕就慘死。
魂魄飄蕩在人世間十餘年,看著那個人找了過來。
看著那個人將傷害自己的人一一報複了回去。
看著他在自己墳前買醉,死在了那個細雨飄零的清晨。
一睜眼,她活了過來,周圍人聲鼎沸,重金屬音樂震耳欲聾。
她咽下喉頭的一口血,扯出一抹狂笑,揚起了戴著拳套的手。
她,柳柒,重生了。
.........
柳柒出現在了柳氏集團老總的辦公室裏。
柳千岩雙手合十放在辦公桌上:“小姑娘,聽說你找我?”
和藹的中年大叔看著她,笑的親切,這個自稱是自家遠房親戚的小姑娘,倒是看著麵善。
下一刻,柳老總從轉椅上摔了下來。
因為,柳柒麵無表情:“爸,我母親是柳月眉,我是你女兒。”
這是她第一次提及自己媽媽的名字,那個讓她深惡痛絕,將她拖入了深淵的名字。
因為孤兒院缺錢,太缺錢了。
她走了,也得給孤兒院留下一筆資金。
而眼前這個人,有錢,也有恩。
柳柒眸光微閃,我絕對不會讓您出什麼意外。
.........
兩周後,西臨市一中高三辦公室。
聽著教導主任喋喋不休地斥責,再看了一眼那個雙手掩麵,卻笑得發抖的所謂三好生。
柳柒沒有申辯一句,淡定地接過了那一紙處分通知書。
開除。
兩個加粗加大的字闖入眼簾,柳柒輕嗤了一聲,轉身離開。
不離開一中,我怎麼去找他呢?
......
西臨市三中,高三(15)班。
黑板右上角用白色粉筆寫著:離高考還有35天。
35,紅色加粗,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班主任張璐無奈地站在講台前拍著桌子,嗓子都劈叉了:“安靜,安靜。”
柳柒倚靠在講桌旁,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這位年輕的教師。
細細的黃色劉海下,露出她半張白皙的臉蛋上,那小巧的瓊鼻和粉粉的唇。
後排幾個男生看到有漂亮妹子轉過來,興奮地吹起了流氓哨。
柳柒似乎被嚇到了一般,伸手從講台上摸過了什麼,揚手就往前一扔。
“砰”,粉筆擦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撞到教室後麵的牆壁後,分裂成兩半。
塑料的那一邊反彈了出去,砸到叫囂的最厲害的男生頭上。
“吵你媽B。” 女生聲音軟糯,稍顯暴躁。
柳柒提了提單肩背著的書包帶,稍稍抬眸,眼神淡淡:“還吵嗎?”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講台前,教室內終於安靜下來了。
張璐看了看柳柒,又看了看被砸的男生,有些不敢置信地咽了咽口水。
被砸的周澤軒騰地站了起來,少年正是要麵子的時候,當即捂著腦袋麵紅耳赤地吼道:
“草,你他媽誰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