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的每一處都像是精心設計的,而且他好溫柔,說話的時候,隻讓人想到了一個詞,溫潤如玉。”
尋鉞冷冷一笑,抑製上湧的怒氣,麵上卻是平和:“那他,額間可有神印?”
提梨的酒喝完了,嘟囔著:“沒了......”
尋鉞將自己手上的酒遞給她,“我不喝,給你。”
提梨露出了一個傻氣的笑,“來日補償你一壺。”
他又重複了一遍:“那位神君,額間可有神印?”
“有的。”提梨重重點頭。
燭照那家夥溫潤如玉,看來她是受其荼毒頗深了,尋鉞心裏越來越煩,不允許他還如千年前那般,再占據提梨心裏一點點位置。
“可曾與別人談及過?”
提梨醉了,往後一倒,任山上的風吹動著臉頰上的碎發,閉上了眼:“沒有......他們不會信我的......”
尋鉞嘴角平直,不見剛剛的和煦,神色冰寒,動作卻很輕柔,從提梨的腰間的膝間穿過,抱著她迎著山風往下走。
道玄子收的弟子不多,而道玄子處於仙尊位置,宗門中位置不言而喻,得到的地盤劃分也是極多的。
尋鉞抱著提梨走到廊下了,碰見了彙盈。
彙盈迎上前,想從他手裏接過提梨,“師弟?提梨喝醉了?”
尋鉞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大師姐,看來她沒什麼壞心思,從提梨的描述和她的行為來看,暫且可以信任。
“我來吧。”
尋鉞小心地將提梨放在她的懷中,客氣而又禮貌的道:“麻煩你了。”
彙盈乍一聽不覺得有什麼,等尋鉞走了,越細想越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天界九重天。
火焰般的赤羽之鳥,穩實地擋在昭華殿大門處,嘹亮的鳴叫倏然響起。
“滾開。”尋鉞毫不客氣地踩著朱雀的鳥頭,飛越牆壁,落在了昭華殿主殿門口。
裏麵一道冰冷地目光直麵而來,尋鉞不急不忙地走了進去。
淡漠的嗓音沒有語調起伏,“許久未見,煞氣重了不少。”
尋鉞似乎對昭華殿很熟悉,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茶桌上還擺放著黑白對弈的棋。
尋鉞開門見山:“燭照,你去過衡山宗?”
“去過,又怎樣?”
燭照無所謂地擺弄著棋子,黑白對弈的棋,在他手裏就像個玩具。
“你慌張什麼?也是,她寧願死都不願意依靠你,你慌張也正常。”
尋鉞的臉色一變,冷冷地道:“少管閑事。”
燭照眉目清冷,像是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越昀,既然千年前,我和你,都沒有對她伸出援手,早在那一刻,都失去了資格。”
尋鉞沉默了很久,千年來撓心蝕骨的滋味折磨著他,都到今日了,他不相信於事無補,隻想著來日方長。
尋鉞默不作聲地往外離開,朱雀見到他出來,不敢再阻攔了,那該死的一腳,踩得它頭疼。
隔著老遠,就見到提梨在門口轉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