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用輕描淡寫的方法掩飾自己的錯誤,那就勇於承擔。魏銘沙場血站遇到的危險不知幾何,也都沒有退縮過,何況這一刻是一個民族凝聚的心,魏銘不想打破這種信任,也不願任何人打破。
輕輕提起衣甲不整的禁衛,隻是不知何時這裏已經彌漫著作嘔的味道,為首的禁衛在被提起時,一灘水漬在禁衛的腳尖彙聚,源頭就在人們鄙視的眼色裏找到了,當然還有他那顫抖的身體。
“我記得我以前曾說過,城中一個時辰巡防一次,每五個時辰一輪換,逾期不至者軍棍一百,擅離職守者斬!”魏銘手往上揚,禁衛被提的更高了。
“將……將軍饒命……卑職一時疏忽”禁衛在空中搖晃,臉撐的紅如血,不安的神色躲躲閃閃,沙啞的語調,猥瑣的樣子讓魏銘越看越來氣,隻是離開幾個月的時間,一切都變了,沒有比這更糟的。
魏銘冷冽的眼神帶著強烈的壓力,壓的禁衛喘不過氣,過多的富貴榮華磨蝕了他的勇氣和戰鬥,孱弱的身體也隻能嚇嚇良善可欺的平頭百姓。這些禁衛麵對大敵時的情景,讓魏銘為這個國家感到悲哀,以及這些圍著自己,投以善意的百姓。
手臂輕甩,嚇破膽的禁衛頓時哭喊求饒,魏銘絲毫不理,身體轉動著,手中的禁衛也隨著魏銘一同轉動起來,禁衛看到了他平時跋扈看不到的臉色,一道道憤怒的視線掃視,讓他感覺麵目生疼。
“自己去領罰吧”魏銘手一鬆,那臉憋得通紅的禁衛墜下地來,倒在一旁,但神色卻不敢有怒色,急忙爬起來磕頭謝恩。
“賊子好膽!”
就在魏銘轉身要走時,卻見人群中匆匆走出一個中年文士,怒目瞪著魏銘,後麵短短續續的走出幾十個喘著粗氣的人,看其服飾倒像讀書人,有老有少,皆是儒袍青衫,行為舉止也算文雅,隻是喘氣聲太大,魏銘聽得觸眉。
“枉你貴為一員大將,不思王恩浩蕩,竟敢私自領兵冒犯王城重地,誰給你的膽子!”
中年文士匆忙行來,看了看散落的的禁衛,又看了下地下一片狼藉,最後視線回到魏銘身上,眼中有著說不出的痛恨,其身後的幾十士子也是怒目而視。
魏銘一陣茫然,眼前的中年文士一臉剛正不阿,眼眸如電,雙眉微微上翹,發髻用一根青色布條束起,梳得一絲不苟,下顎胡須直直垂下。再三確定下,魏銘也沒認出是何人,或許是新晉的大儒吧,心如此中想著。
雨師國轄地幾千餘裏,可謂地大物博,各種奇珍也不可估量,而能人異士也是必不可少,當世大儒多有隱居山林之樂,此人以前並未見過,想來也是剛出山林的隱士之流。
“身居高位,卻如此魚肉百姓,置滿城子民何在!‘’
中年文士一聲喝斥,剛正的臉上不怒自威。
魏銘神色淡漠,看了一眼中年文士道,“我非有意擾亂,而是奸臣當道,誤我軍中十萬將士!”
“哼”
中年文士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列陣嚴整的百刀營,又看了看倒地一旁的禁衛。
直瞪著魏銘道,“你所說的老夫都沒看到,我看到的是一個手握重權的將軍,用王國給予他的權利,欺壓著王國的百姓,肆意的破壞這個王國的政權,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一麵之詞”
中年文士的質問極具蠱惑性,有著讓人為之叫好的衝動,而此刻的他仿佛披上了一件光芒四射的寶衣,讓人心中劇震。
商賈看向魏銘,接著小販也看過來,然後妓子紅袖浮動也轉頭看來……
兩個對立的隊形也是展開,或許這是中年文士心中的想法,而魏銘卻不允許這樣想法蔓延,因為這個想法會讓他們萬劫不複,魏銘是不在乎的,此間事了,他有雄心踏上絢麗多彩的修行路,那是笑傲王城的力量。
但這個想法會讓已經死去的十萬冤魂在此刻永遠刻上恥辱,他們是王國的罪人,這是魏銘絕不允許的!
魏銘首次發出淩厲的眼神看向中年文士,而後者卻是同樣的舉動,
當然,如果魏銘動用他第一境的力量,別說隻是儒生,便是敵國大將也吃不消。
“我走到這裏不是為了你說破壞一切,因為更本沒必要,我有比這更可怕的力量,但我沒用”
我不是一個喜歡多生事端的人,我站著這裏,無愧百姓,無愧王上,無愧我身後的一百將士!
“無愧百姓?無愧王上?哈哈……”
中年文士像聽到一個笑話般,放聲大笑,而後笑容一轉,看著魏銘橫聲道,“兵者,國之重器,上能安邦,下可定國”
可是我看到的就是一群兵痞,一群想要殺掉禁衛闖進皇宮的叛賊,一群披著羊皮的狼,為了莫須有的罪則大逆不道的無恥之徒!被我撞破還想掩飾的偽君子!
殺害那十萬將士的就是你自己,你的無能才是他們最大的凶手!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