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間不由得兩個人這樣僵持,易昕終究看不過,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寧靜:“陶先生,秋無跡受了僵屍的牙毒,先生可有解毒的方法?”
陶令盟一怔,才猛地回過神來:“你們瘋了麼!這麼危險的事怎麼可以做?趕緊將她扶到床上!”
易昕幫著陶令盟準備著解毒的東西,悄悄地瞄陶令盟的深情,那是一份無法表演出來的焦急和在乎,就如同當年她生病時爸爸看著她的目光一樣,易昕的心也漸漸地放了下來,無論他們在糾結什麼,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都會將兩個人的心緊緊地聯係在一起,從相信了彼此的身份的那一刻,便再沒有人可以分開。易昕也有些小興奮,原來自己還有其他的親人在世,這種親情讓她更加相信她可以成功地打敗心魔,將真實的長公主姑姑救回來。
陶令盟對牙毒十分熟悉,很熟諳地操作著各種草藥,不一會便將秋無跡身上的毒逼了出來,秋無跡一口毒血吐出,便不再有危險。
看著陶令盟專注的眼神,秋無跡也有些感動,過去的二十年裏,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孤兒,隻是長公主的一枚棋子,而這個密室中的男子也不過是個酸腐不化的書生,除了偶爾跟長公主做對以外根本沒做過什麼事,所以自打記事以來,她不知道捉弄了他多少次,然而在這一年裏,她卻逐漸得知,原來自己是她們的女兒,這種突如其來的身份讓秋無跡很是無法接受,她幾乎一直相信,自己胸前的那枚紅痣,就如同易昕臉上的那枚一樣,不過是個刺青而已。這個紅痣所承載的身份和責任一旦曝光,秋無跡就無法擺脫。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身世的?”陶令盟淡淡的開口,聲音卻還是難掩顫抖。
“是那次去皇陵的時候,皇上找時機將一切告訴了我,還在祖宗麵前驗了身份,我起初隻以為是皇帝拉攏的手段,可是我暗自調查了很久,原來當年長公主……娘親當年受傷以後並沒有選擇將腹中的我拋棄,而是選擇用不死火鳶救我,其實當年如果選擇放棄我的話,也許就不會產生心魔,也就不會有如今這麼多事!”
“我的孩子……”陶令盟終究還是痛哭失聲,當年他曾不止一次地幻想著如果長公主生下這個孩子,他會如何教她讀書寫字,如何教她琴棋書畫,可是原來這些年他一直在她身邊,是他錯過了她的成長,錯過了他應負的責任。
易昕抿嘴,她知道他們父女倆需要點時間好好談一談,易昕笑著起身:“你們先聊著吧,我還要去找蕊兒談談。”
易昕獨自走進了隧道,秋無跡可以和陶令盟相認,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若是她也可以再次看見爸爸該有多好!易昕不禁暗自笑自己癡傻,已經相隔了不知多少個世紀,要如何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