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君麟蹲在牆邊仔細聽著,並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畢竟裏麵還有一個修為幾乎接近於渡劫期的大能者。
“師父!”鬼語年半跪在地上,抬頭久久的凝望著他,隨後失落的歎了一口氣,默默的將地上的碎片撿了起來。
自那日師父破棺而出後,便鮮少與他說話了,還時不時的暗殺他,逃離他的身邊,他沒有辦法,隻能將人綁了起來。
鬼語年沉聲說道:“師父,二十年前,殺死師公師婆的那人不是我,是我的同胞弟弟,我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聞言,鬼道然冷漠的看著他。“我怎不知你還有個同胞兄弟?”
“我………”鬼語年一時磕住了。
眼波微轉,手指緊張無措的滑弄著手裏的瓷碎,拇指一不小心被割了一道傷口,鮮血滲了出來,他好像沒有知覺似的。
毫不關心,也毫無感情的說道:“他並不與我們生活,也鮮少出麵,是他突然走火入魔,衝進院裏屠殺四方。”
“那弟弟早在以前就被我殺了。”
鬼道然冷哼一聲,那雙淩厲的目光掃視而過,看著半跪在地上的人,毫不掩飾著心中的鄙夷和憎惡之意。
“你這故事,漏洞百出。”說著他便撇過臉去,不再看著那裝作可憐的人。
“師父!”鬼語年見無法打動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將碎片放在了桌子,見到他手腕上被摩擦出猩紅的繩痕。
緊皺著眉頭。“師父你在這裏等我,我先出去買藥。”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你又何必如此。”
鬼語年聞言停下了腳步,微微側著頭,並沒有回答,轉身推開門出去,還特意在房內下了一層堅固的結界。
石君麟聽到聲音戛然而止,伸手觸碰便立刻泛起了閃爍波紋,突然走廊外傳過一道走路的聲音。
聽了半天也沒得有用的信息,石君麟失望的坐回了凳子上,左右現在也無事,便打算在這地方守株待兔,直到了晚上。
隔壁突然傳來了一陣哄鬧聲。
他連忙轉頭看向牆壁,聽著。
“你這是做什麼!”裏麵的人憤怒的推開了正拿著藥瓶的人,低吼怒斥道,臉上滿是氣得通紅的如晚霞般的顏色。
“師父,我給你上藥……”鬼語年見他反感這麼大,一時也不敢再觸碰他,拿著藥瓶束手無措的愣在原地。
“不必了。”
鬼語年看著他倔強的模樣,隻能對他使下了定身術,頂著他那怒火的眼神,將雙手拉到麵前用粘稠的藥,細細的塗抹著。
眼神瞥向著他那鮮紅的嫁衣,又將目光重新放在了他的手腕。
“師父,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信,你想要報仇,弟子毫無怨言,隻是請恕弟子現在還不能將性命歸還於你。”
他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離開他的師父。鬼語年看著那雙教會他寫字、教會他畫符,教會他使劍的手指。
鬼使神差的用溫熱的指腹黏摩著,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著他的手指,口幹舌燥了起來,想要將它舔食濕潤。
想要將師父擁入懷裏,而不是像現在,如同渾身都長了尖銳的荊棘般,一旦觸碰就會被刺的鮮血淋漓,骨肉俱疼。
可是師父的身體又是那般的軟,靠在他的懷裏猶如是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他舍不得將這樣溫暖的地方拱手讓人。
犯下了大錯,不知該如何是好。
鬼語年不敢再想下去了,替他抹好藥後,將放在桌子上,轉身看到他那冰涼的臉龐,上前一把擁靠在了他的懷裏。
“師父………”鬼語年輕輕地喚著他。
雙臂環著他的背部,久久不肯放開,兩人接觸的胸膛慢慢升起了溫度,鬼語年低頭將下巴靠在了他的肩膀。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感受著懷裏人的軀體,身體似乎如岩漿湧動般的熱切爆發了起來,喉結不由自主的滾動了兩下。
鬼道然感覺到,什麼硬硬的東西戳了一下他的腹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神經重新連接後,直接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