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不少功夫,也隻掩蓋了秦悅文的身份,想做更多卻不可能了。
“難道我的腿就白斷了?”秦悅文根本就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件事我們也有錯,害的別人家破人亡……”陳啟智捏了捏眉心。當年趙亞娟摘除子宮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有錯,甚至對這個女人竟然敢“勾引”秦悅文感到很憤怒,但如今想想,卻覺得萬分愧疚。
趙亞娟說到底沒做什麼錯事,不過是喜歡上了秦悅文而已,可他們卻毀了她的一輩子,還有她的家庭。
“本來就是她投懷送抱,跟我有什麼關係?”秦悅文這時候已經想起那個女孩了,卻記不清那個女孩的模樣。
陳啟智突然站起來往外走去。他和秦悅文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本以為他一輩子都放不下秦悅文,現在卻覺得非常疲憊——什麼時候,這個人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當初秦悅文要是沒有讓趙亞娟懷孕,然後又告訴他趙亞娟用孩子做威脅要結婚,他哪有可能不顧趙亞娟關於自己身體的解釋逼迫趙亞娟流產?
還有沈燦……要不是秦悅文撞了人還不把人送醫院,又怎麼會需要沈燦去替他死?
他已經越來越後悔了,秦悅文卻一點愧疚都沒有……
秦悅文一向對陳啟智的情緒很敏感,一開始雖然因為自己受傷沒注意,這時候卻也發現了不對勁:“啟智,你別走,我知道錯了!”
“你留在這裏好好養傷吧,我會聯係人給你裝假肢,暫時就不來看你了,這次的事情我雖然遮掩了,但你的真實身份恐怕還會泄露出去……越樺一直都沒有被抓捕歸案,說不定他會來找你的麻煩。”陳啟智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越樺,想要知道後來沈燦的情況,想要讓越樺歸案,很可惜一直都找不到,而這次……
如果將秦悅文的身份公布,說不定就可以引來越樺,但那樣,秦悅文就會有危險……陳啟智突然有些頭痛,最終選擇了拖延。
他卻不知道,他離開之後沒多久,秦悅文的病房裏,就又進來了一個人。
秦悅文因為陳啟智的離開大發脾氣,將醫生護士全都趕了出去,結果沒一會兒,門就再次被打開了。
“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秦悅文抓起床頭的茶杯就扔了出去,但很快就看清了進來的人的模樣,同時變了臉色。
趙亞娟的父親他不認識,但當初差點要了他的命的越樺,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現在來的人,就是越樺。
越樺幾步上前就將秦悅文綁在了床上,然後才在旁邊坐了下來,朝著秦悅文露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一邊笑,他一邊還扯開了秦悅文腿上包紮的紗布,讓剛剛收口的傷口再次變得血肉模糊。
“秦悅文,你知道被撞之後求救無門的感覺嗎?你撞了我姐的地方,有一道幾十米長的血痕,我姐的指甲還都折斷了……她被撞到路邊之後,一定想要求救,她呼救,但是三更半夜沒人聽到她的聲音,她隻能慢慢地在路上爬,在身後留下長長的血痕,讓指甲全部翻轉……那天我外甥發燒,她本來隻是半夜想去買瓶退燒藥,結果就沒了性命……她死的時候,一定很冷,也很恨你……”
越樺笑的非常恐怖,秦悅文卻是越來越驚恐,忍不住就開始大聲呼救,但根本就沒人過來,隻有越樺一下下地用一根床邊拿的筷子戳著他的傷口,手上還帶著一次性手套。
“我姐姐她給我托夢了,說她很想你,她是失血過多去世的,讓你也這麼死去,你說好不好?”越樺慢悠悠地說著自己的姐姐的事情。
秦悅文眼前突然就浮現了那個被他撞了的女人,那時候陳啟智隻有在他惹事的時候才會找他,他巴不得多遇到點麻煩,所以在撞到人的時候,也就沒有去看。
他以為那隻是一個普通婦女,就算死了,大不了也就是讓他賠個一百萬,卻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有個這樣的弟弟……
又驚又怒之下,秦悅文終於昏迷過去,看到這一幕,越樺冷笑一聲,扔掉手裏的筷子轉身離開了,他走了沒多久,一個醫生就走了進來,開始處理秦悅文血肉模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