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孫悔,以後就是你的主治醫師了。”
不管何奈怎麼看,都覺得孫悔臉上的表情是徹徹底底的奸笑,完全是不懷好意!他心裏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上次孫悔對他吼的話——‘你小子可小心別落到我手上!不然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何奈一個寒顫,戒備地看著孫悔說:“你、你想對我怎麼樣?”
“給你做手術啊,還是你想一輩子右半邊屁|股上都插著這把刀子。”孫悔推了推眼鏡滿不在意地說道。
這時候,幾個護士推著擺放手術用品的小車進來了,“孫醫生我們準備好了。”
“恩。”孫悔點點頭把口罩帶好,一邊帶手套一邊對何奈說道:“趴好。”
何奈一動不動,堅定地說:“我要換醫生。”
“來不及了。”孫悔連看都不看他,在一旁低頭檢查起器械來。
“我有權換醫生!我不要你給我動手術!絕對不要!”
孫悔聳聳肩,憐憫地看著他無所謂地說:“你這是晚上來急救,不幸的是今天外科值班醫生隻有我一個。或者你願意花一兩個小時等我們叫其他醫生來,然後因為手術耽擱導致半邊屁|股永久失去知覺,甚至可能影響未來的行走能力?如果你堅持,小劉,去拿患者拒絕治療的免責協議過來!”說著,孫悔對一個護士揚了揚下巴,那個護士會意地立刻往外走。
“等等,”何奈知道倒黴的肯定是自己,咬了咬牙說:“……我做。”
孫悔一挑眉,不急不緩地笑道:“現在不怕我怎麼著你了?”
“哼!”何奈翻了個白眼無視他的話,扭過頭乖乖趴在手術台上了。
孫悔笑得深邃起來,忍不住又起了壞心,趁著護士和助手忙著,他走近了何奈,彎腰湊到他旁邊頗有深意地說道:“我會好好給你醫治的。”
何奈一個激靈,孫悔已經立刻站得離他遠了些。何奈心裏火大,卻又不能拿他怎麼樣,毫無威脅力地威脅道:“你最好別耍花樣,不然以後我們走著瞧!”
孫悔聽後竟然笑得越發燦爛了,忽然笑容一收,一臉正經地對忙碌著的護士說:“小劉,準備麻醉。”
“好。”劉護士立刻應道。
然後孫悔拿著個手術單一臉公事公辦地問何奈說:“你要局部還是全麻?你的傷口較深,可能牽連大腿,局部可能會稍微有點疼;不過全麻對身體影響比較大,我的建議是局部就OK。但如果你堅持的話,全麻也可以。”
何奈本來想說隨便的,結果忽然又想起孫悔說的那句‘不然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一陣惡寒襲來,何奈想了又想,諾諾地問孫悔:“我能不能不麻醉?”
“……”孫悔一臉看白癡地眼神看了他半天,才說:“不上麻醉你是想體驗砧板上的豬肉的感覺嗎?不,是砧板上的豬屁|股的感覺。要不要我順道給你做個顱內手術,幫你看看你是不是大腦神經都絞在一起導致回路異常?”
何奈嘴角一抽,這人說話怎麼九曲十八彎,還句句都說得這麼狠。連手術室裏的其他人也都驚訝不已,孫醫生是好脾氣出了名的,總是和顏悅色地、從來沒聽他挖苦過誰,更別說竟然是這麼刻薄的話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就是親媽說的他們也不會相信。
就在何奈還在想怎麼才能也這麼拐著彎罵回來的時候,孫悔已經總結性地對劉護士說:“給他上局部。”
“好的。”劉護士其實還是有點沒回過神來,不過手裏已經麻利地開始準備麻醉了,隻不過心裏還停在孫悔罵何奈的話上,真是回味無窮……
但是何奈可不幹了,支起身子反對道:“我說我不要麻醉!”
“不要麻醉?”孫悔眼睛一斜,伸手使勁揪了何奈傷口附近的軟肉一把,何奈立刻疼得直冒汗,咬著牙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孫悔一笑,心情好了,伸手把他按回手術台上,“好了,多大的人了還怕打針,忍一會兒就好了。”
“誰說我怕打針!!”何奈扭頭看見那個劉護士手裏粗壯的針管,身子一縮,回過頭不太相信地問孫悔道:“你確定那個不是給牛打針用的?”
“你是牛嗎?”孫悔好笑地反問他。
何奈氣道:“你說呢!”
“我說啊,外觀上看貌似生理上不是,不過心理上就不好說了。”孫悔笑起來,這小子還真是有意思,越挫越勇啊。
“你……”何奈話還沒說出口,忽然覺得屁|股一涼,突然腰脊上傳來非一般的劇痛,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他脫口慘叫起來:“啊!!!”
在何奈和孫悔鬥嘴的時候,劉護士已經又快又準地一針紮了下去。何奈的這一聲慘叫使得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何奈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