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懂的,沈初寒。”她第一次叫他全名,“昔日我為爭寵,為得你的心意的確做了很多事,如今我自己想來也很惡心,可是你在知道了之後還是一如既往包容我,甚至也不說開,我……這一次,我恍惚失魂間看到了你,你抱著我的身體哭的時候,我卻是想通了一些事,就算那些事我想來惡心,我也會做,我還是會做。
“你是我的,我這樣想擁有你,隻是說明,我喜歡你……而已。”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完就臉紅的垂下了頭。
沈初寒隻覺得狂喜,他知道她的心意,她那時還和他說喜歡他,他就知道,可是她在清醒狀態這樣和他說,他隻覺得他好像得到了一切。這感覺甚至比當年他繼位時百官朝拜時候更要開心,她活著,她喜歡他,那些事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我知道,我知道。”他歡喜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連端著藥碗的手也微微顫起來,她笑了下扶住他的手,拋了個媚眼過去,“郎君可要端穩了,等下潑了我一被子到時候我可不依了。”
“好好好……”
嘉永十九年,是先皇後去了的第四年,沈初寒不顧朝中大臣反對擬改立怡妃莫嫣然為皇後。莫嫣然心情有些複雜,雖然這件事是沈初寒很早之前就和她提過,隻是她最近才鬆口……隻是她心底到底是對夏靜言還有一些……不可明說的情緒。
也是……誰都會想,看看吧,皇後對莫嫣然是怎樣的掏心掏肺,這不過才第幾年啊,轉眼就搶了她的位子。莫嫣然不在意她們說什麼,她隻想依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夏靜言最後留給她的話也是要記得答應皇後之位,因為她的孩子隻能是嫡子。可是這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她想,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想成為他的唯一。
盡管她早就是他的唯一了。其實早在很早以前,沈初寒就已經極少踏足後宮了,四年前皇後去了之後更是架空了後宮,隻差沒有把那些還留下的妃子都集中在一個宮殿裏,平日裏不許她們出來。
畢竟還是有很多人沒有死心,總是在沈初寒路過的地方製造一些豔遇。如果說以前的莫嫣然是千防萬防,想著能避免一切自找不快的機會,現在她已經不是這樣了。
信任很重要,她根本沒辦法防一輩子。她會老去,年華青春都不會再有,可是若是沈初寒隻是喜歡她的樣子,正是她們平日裏說的那樣,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若是沈初寒真的會喜歡上被人,她能攔住幾時呢?等到她三十歲?最多了吧,他會喜歡上年輕的女孩子,然後忘記她嗎,她不知道。
隻是沈初寒的行為卻大叫她安心,甚至是隻要到他麵前露臉的人都被重罰。一時隻是形成了一股後宮出了怡妃都不敢出門的熱潮來。畢竟怡妃現在氣焰太囂張,連陛下對她也是這樣看重,更是輕易不會看上旁的女人。就不要再把不小心拿在手上的那點份位給自己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