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胡靜言經常來找他,她有他的號碼,卻從來不打,偶爾假裝路過醫院就進去等下那個小花園裏頭,他有時候會避開病患們靠在牆角抽煙,有時候會去逗逗那些小病人,小女孩子都喜歡他,喜歡叫他沈叔叔,他就皺眉蹲下來糾正要叫哥哥。
真是不要臉,她這樣想。
她今天又來了,他歎了一口氣還是走了過去,“胡小姐,我還不知道你這麼喜歡醫院呢,就算是出院了也要經常過來坐一坐。”
她的樣子很好看,坐的樣子更好看。她在那邊做了幾十年的夏靜言,大家閨秀的樣子已經深刻到骨子裏了,走路坐著都是一等一的端正,更不說後來成為皇後的那些年裏,威嚴什麼的自成一派,所以即便是她柔柔的笑著坐那裏,除了他也沒有旁的人敢上來搭話。
她眉眼柔柔,對著他說,“沈醫生明明知道,我喜歡的不是醫院,是惦記著醫院裏的人呢。”她覺得她自己變得大膽了不少,至少不論是以前的胡靜言還是後來的夏靜言都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也或許是過了兩輩子她心境已經不一樣了,有些東西如果不把握就會輕易失去,更何況,她已經失去過一次了。
可是胡靜言覺得的大膽在沈炎眼裏不過是小兒科,他外貌出色,家世出眾,自己更是優秀,從小不知有多少個女孩子撲上來,他沉了沉眼,“胡小姐該知道,這樣纏著男人不過是自降身價罷了。”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這樣說他認為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容忍了。
她卻渾然不覺的樣子,“我不要緊,沈醫生若是忙就快去吧。”他隻得拂袖而去,可是她卻越纏越緊。
甚至這日在他和朋友一起聚會的酒吧都看到她。他坐在樓上的vip包廂可以覽遍全局,於是就叫他看到了她。她穿的倒是比那些人要保守的多,雖然也是超短,好歹沒和旁人那樣露胸露肚子,隻是上身的吊帶卻也到底是清涼了些。她坐在吧台上,點了一杯不知是什麼果汁類的飲品慢慢喝著。或許是她自身的氣場太特別,雖是與這喧鬧的環境格格不入,可是卻有另一番的味道。他兄弟看到他駐足在窗前了好一會兒就過來搭他肩膀,“十一少看上哪一個了?”
順著他的眼看過去就看到了胡靜言,也或許是她這樣的氣場太特別,那朋友當下就嘖了一下,“這姑娘……怎麼看怎麼怪啊,倒不像來喝酒的,像是姑娘家家坐的端正品茶的……不過味道是真有味道,也難怪十一少都……誒誒誒,我還沒說完呢……”
沈炎看到又一個人上去搭訕了,她隻是朝那男人笑笑,竟是半點強硬的態度都沒擺出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他心底全是煩躁,提步就寄到她麵前去,她似乎毫不驚訝他這樣出現,反而手搭在吧台上柔聲問他,“十一少也要請我喝一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