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變成妖怪。”一聲大叫，程靈兒像離弦的箭飛向欲要飲血成妖的胡念淩，伸手提起鱷魚頭重重地撥開，“還不給我滾開。”
水眸淩厲地掃了眼眸中落淚的鱷魚，明顯已是成精的，但程靈兒無心再顧忌這個，翻身抱住失去獵物，墨瞳充血的胡念淩。
“霜梨，看著我，我相信你也是不願意變成妖怪的，為了自己的願，也為了實現我的願，能不能為了我忍住你嗜血的欲求？”淚眼婆娑地看著充血的眸瞳，程靈兒難得眼神真摯，“如果你能忍住，我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對你無理取鬧，你讓我修煉我就修煉，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好嗎？你這樣，我真的好難過。”
從什麼時候她開始對他不忍心？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惦記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起，她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
“呲呲——”墨瞳似乎看到了什麼，凝聚成黑色的焦距，驟然放大。
“霜梨，冷靜點，我是靈兒，你的靈兒啊，你這樣是想飲我的血嗎？”程靈兒以為他是想飲她的血，傷心地落淚。
尖細的蝙蝠聲伴著肩頭的劇烈痛感，程靈兒吃痛地轉過身，看著滿嘴含血的青皮鱷魚，驚愕地抬眸，“你想吃我？”
青皮鱷魚沒有答話，隻是含下一口梅花香的血液，雙目深深地注視著程靈兒掉頭回到大海的懷抱。
“……”程靈兒不解地看著這一幕，愣神間，懷抱的胡念淩掙脫出逃離開。
“胡霜梨，你要是離開，我會恨你一輩子的。”感受到胡念淩的逃離，程靈兒不顧肩頭淌血的傷勢，五指成刃掐著自己的喉嚨，手勢狠戾。她不要胡霜梨離開，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啊，經曆了那麼多事情，怎麼可以就這樣扔下她一個人。
欲要逃離的胡念淩雙足一頓，最後還是揮動翅膀離開。
“胡霜梨，你——”
程靈兒哪裏知道，胡念淩不是不疼惜她，而是不願意去傷害他，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去傷害她。胡念淩深深地看著程靈兒就準備離開。
“胡霜梨，不對，胡念淩，你是不是在怪我叫你霜梨，你不喜歡聽？那我叫你念淩就是，能不能不要走，讓我救你？”追上胡念淩，程靈兒看著絲毫沒有人樣的胡念淩，以為他是在在怪他當成胡霜梨，雖然他們本就同一個人。
“呲呲——”你救不了。
水眸觸及墨瞳中擔憂遲疑地眼神，程靈兒知道他定是曉得救治的辦法不一般，但她不得不救他。
“念淩~”柔柔的喚著胡念淩，程靈兒的水眸溫柔地能溺出水來。
胡念淩一時失神，變異的黑色唇瓣被含入甘甜的香唇，熟悉的味道絲絲甘甜的融入他的唇間，整個身心都被融化了。
巨大的妖力從程靈兒的唇間流入胡念淩的身體裏，一個溫熱的異物含著濃鬱的梅花香絲絲生津地融入他的唇間，透過食道進入身體，兩人親密接觸的雙唇紅光乍現，須臾，胡念淩的身體漸漸地褪去絨毛和翅膀，恢複成七尺人身、俊顏五官。而程靈兒身上的妖力褪去，虛弱地癱軟在他的懷裏，蒼白的秀顏襯著一頭緒亂的青絲，虛弱無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