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對方憤恨到極致的眼神，手掌輕拍她的腦門。
“你這傻丫頭，我好不容易救你回來了，你居然還想著找死，真是白費我力氣啊。沒良心的東西就是沒良心的東西，虧得我特意下凡來救你，虧了虧了，我還是用的萬年靈丹換的下凡機會喲。虧大發了。”玉楨瞧著一心求死狀的程靈兒，心痛地捶胸頓足。
“嗬，我可沒讓你救我。多管閑事，自討苦吃。”程靈兒沒良心的撇過他，想到失去胡念淩後的十六年，她就覺得對不起他，明明她說過要和他生死相隨的。
“玉楨，解掉我身上的定身咒，放我去死，我感激你永生永世。”水眸堅定不移的許下承諾。
看著程靈兒一瞬不瞬的雙目，有那麼一瞬間，玉楨還真被打動了要去解掉他的定身咒，但一回想不對勁。
“你這丫頭，你怎麼還一心求死啊。你要是有點良心，就該留著小命去找小梨花呀。”玉楨恨鐵不成鋼地對著程靈兒指手劃腳，又是齜牙咧嘴的。
“找他？”說到胡霜梨，程靈兒雙眼立馬幹澀，星星地淚點眸中浸濕，“你即是有心讓我找他，又何必對我施法，他已去了十六年，我苟活十六年，便是等待無名長大好去尋他而去。可你還阻止我去找他。”
“……無語啊無語，你找他就去尋死啊？”玉楨恨鐵不成鋼的一拍自個腦門，“弟媳婦啊，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半魔的靈魂充滿反噬性的魔力，非一半小妖孽能夠吞食的？若非至高級別的妖魔是無法承受半魔的魂力，那最後的結局通常是不到一年魂飛魄散。”
看著程靈兒漸漸失去了求死的心，玉楨邊說邊解掉了她身上的定身咒。
聽到這話，程靈兒咻地抬頭，話語哆哆嗦嗦地，“什麼？你可是在說，說他沒死？”捂著口齒不清的雙唇，她激動的整顆心都在顫抖。
“我，我說，他，他半魔魂體不易不妖魔吞食，所以現在他的靈魂還在，而且，很，很安全。”玉楨嬉笑地勾唇，佯裝口齒地學著激動的程靈兒的口語。
“真的？”鬆手，咧嘴笑，“他真的安全嗎？你沒有騙我？”
“是，是，是，是的。”玉楨齜牙咧嘴的鸚鵡學舌。
程靈兒抿唇，傻笑不止，“玉楨，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你隻有這次才說了一句像樣的話，快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現在的她恨不得飛到他的懷裏，十六年了，她已經有那麼久沒有見過他了。
“玉楨，你快看看我，十幾年沒見，我現在是不是蒼老了許久？我是不是再也激不起他的興致了？你快看看啊。”擔憂地梳理這蓬頭垢麵的發髻，整理著褶皺的羅裙，程靈兒擔憂地整理著，卻怎麼也整理出不出個事情，完全忘了自己是個樹妖，是會妖力的事實。
“你現在醜的就跟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樣，嘖嘖，醜死了啊。”
“真的嗎？我就知道，人間這幾年，我一定變醜了，這可怎麼辦？”程靈兒又急又怕地摸著自己的臉頰，她害怕他再也不會喜歡自己了。
“……我去，女人這東西就是麻煩。”玉楨鬱悶地摸摸額頭，“好了，你不醜，我騙你的了。”
玉楨這次的話說的是事實，十六年對一個已恢複妖力的程靈兒來言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秀麗的容顏若往昔般風韻依存。似乎這十六年的時間，如同十六天般，轉瞬即逝。
“我不信。”抿唇，水眸中滿眼不信任。
“我去。”玉楨扶額感歎，“拜托，我講假話你就信，我說真話你怎麼就不信呢？你們女人真難以理解，當初應小仙的事情也是，你也是，我都勸了小梨花許久，他也不搭理，難以理解難以理解。”
聽到應小仙三個字，程靈兒心口抽痛，卻努力地遏製掉。
“如果你說的是真話，為什麼現在還不帶我去找他？”焦躁地話語說不出的迫切。
“這……”
“這什麼這？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是也不是，你還記得當初我與你說的小梨花被妖界虎王囚禁在天之涯，半魔三魂被推入閻王殿的往生道的事情嗎？現今，我雖已修煉成上仙，但法力至今也不能破了天之涯由虎王祖先虎神下的結界，最多也隻能進入卻不能帶小梨花出來。”玉楨這話說的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程靈兒睜著雙迷茫的水眸，最後堅定地望向他，“不能帶他出來，可否讓我進去？”
“這恐怕……”
“不要和我說恐怕，告訴我可不可以，你要是不行，我程靈兒上天入地想盡辦法也會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