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些幹糧和水,繼續踏上旅途。這筆錢是誰送來的?莫非是那個撲克魔術師?但是他又為何要幫助自己?昨晚那場火是怎麼回事?我沒有對這些疑惑給予過多的思索,一切看似偶然,又仿佛有一絲必然在冥冥之中。
倘若我沒有走出旅館,他也沒有盜取我的項鏈,估計我和項鏈早已化成灰燼了,雖然語言多少有點輕慢,至少也能算是個好人。
經過了五六天的旅程,我終於到達了倫敦。繁華的街道,熱鬧的場麵,真不愧為大都市。但是我並沒有過多在意這些熱鬧的事物,畢竟經曆過大災劫後的斑馬,著實沒有擔憂旁邊草叢是否有藏匿野狗的必要。當然,這隻是我思維混亂的瘋話罷了。
我記起祖父的住處,似乎是在南街的深處。或許是工作壓力過大的緣故,雖然我不過二十來歲,記憶力卻並不是非常好,是否該找個時間休假幾天,隻是恐怕上司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至於你們或許會對我的家庭背景產生莫名的好奇心,我隻能告訴你,祖父的名字叫做“奧利?弗蘭克”,年輕時曾經受過國王的委托,帶著船隊四處出海探險的航海家。而我父親也是航海家,聽祖父說,在我兩歲那年,他出海發生事故,再也沒有回來了。
這些過往每當想起,心情總是好不起來。因而我從未向外人提起過,即便是別人問起,我也避而不答,也難怪朋友們會用“神秘”一詞形容我。
我走過街道,進入了小巷中,蜿蜒曲折。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已經跟上了一個壯漢,是想搶劫嗎?想不到在大都市倫敦,也會有這麼猖狂的不法之徒。
我加緊了步伐,加快了速度,打算就這樣甩開他。轉了一個彎,奔跑起來,似乎也聽到了後麵那位男子的越發急促腳步聲。在這暗巷中奔跑十來分鍾之久,正當我以為完美甩開了對方,將要走出小巷之時,眼前的道路被另外兩名男子阻截了。
“可惡!”我狠狠說了一句,打算向後跑,可是後路也被那個一直跟蹤我的壯漢攔住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用尖銳的聲音喊道。
“我敬愛的凱莉?弗蘭克女士”身後的那位壯漢鞠了一躬,從外衣內掏出了一把手【】槍對準我,“雖然你與我們素不相識,但今日,我們要讓你去見上帝,這是我們雇主下的命令,但願你走的愉快!”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從沒得罪過任何人,因而也絕不會有人要取我性命,由於過度驚恐,我的聲音難免有點沙啞,“你們的雇主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抱歉,我們不能夠告訴你這一切。餓狼是不會傾聽到手綿羊臨死前的禱告。”壯漢笑了笑道,“去問問上帝吧,或許他會告訴你!”
一聲震耳槍響穿透了空氣,在昏暗的小巷徘徊不絕。
這似乎是不可思議,我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的劇痛,難道上帝幫我擋住了這一槍嗎?我緩緩張開了朦朧的雙眼,發現剛才說話的那位壯漢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右手方的那兩個堵路的男子都倒在了地上,精致的小刀正插在他們的胸膛。
“我美麗的月亮”小巷深處傳來一聲溫柔的嗓音,“但願這殘酷的角逐不會在您聖潔的心靈上留下永恒的創傷。”
不會有錯的,是他!
撲克魔術師緩緩從陰暗中走了出來,依然是帶著麵具,白色打扮。他又再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心中的感激之情頓時油然而生,眼中也泛起了淚水。
“凱莉小姐,你難道還不明白這一切嗎?”撲克魔術師華麗得鞠了鞠躬,臉上掛起爽朗的笑容。
叔叔又怎會如此孝順?
我用雙手捂住了腦袋,各種疑惑在頭裏四處亂竄。
“奧利?弗蘭克”他轉過身來正對著我,“過去國王所認同的最傑出的航海探險家。”他牽住了我的手,將來拉了起來,“他曾為皇室尋找到無數金銀珠寶,獲得了無盡的榮譽。當然,他也留了一部分不為人知的巨額財產。”
“什麼?”
“你叔叔所窺視的,正是這筆財富。”他轉過身去,用怪裏怪氣的強調歎息,“財產,這才是世間最可怕的惡魔。啊,他用無盡的黑暗染汙人們的心靈,迷惑人們的雙眼,導演一部部寒心的悲劇!”
看到他那副滑稽的模樣,我也不免露出了笑容。
“依照你祖父的性子,你叔叔定然領不到一分一毫的金色銅錢”他的聲音頓時又嚴肅起來,“那張遺囑上寫的,正是你的名字。隻是被你祖父藏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罷了,一個你叔叔永遠找不著的地方。”
“那麼,叔叔害我的目的就是為了這筆財產”我腦中又閃現出剛才的危險畫麵,不免心生畏懼,“遺囑沒有被他找到,他知道這筆財產的繼承人是我,所以要殺我?”
“不不不,事情沒這麼簡單”撲克魔術師將香煙扔到地上,用潔白的鞋子將其踩滅,“財產和遺囑的事,除了你祖父和我,當然還有你叔叔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一旦你遇難了,財產名正言順地歸你叔叔所有,至於你的死,必然會被調查,這時隻要肯出點小錢,拿著錘子的審判官員們就會像指著死貓硬說耗子那般,判定你的死不過是一場意外,和你叔叔並無任何關聯。”
“所以,叔叔才會寫信引我來倫敦,下手殺了我?”
“你很聰明,美麗的女士。”
的確,這樣的話,酒館的槍擊,酒店的火災,完全不是一場意外了。
“但是,有一點你錯了,倘若你叔叔要殺害你,完全沒有必要將你引來倫敦“他歎了口氣,“那封信是我寄給你的,目的是為了讓你早些來此簽收遺囑。倒是那**也不賴,竟一路追殺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