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姓錢,名德欽,逸風王朝九十三年進士,之後在京城任職了幾年,被放到了蜀中當縣官,蜀中女子秀美,娶了兩房妾室,倒也過的清閑,這夜裏有人擊鼓鳴冤的事還未曾遇上過。
此刻縣太爺正在側室鄧氏的臥室內睡的正酣,猛然聽見外麵有人擊鼓,嚇了一跳,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就聽見窗外有下人來報,有人擊鼓鳴冤。
鄧氏連忙起身幫他換上官服,嘴裏有些抱怨的道,“這三更半夜的,也不讓人消停,也不知道是發生什麼天大的事了,非要這時候折騰人。”
縣太爺臉上也是滿臉的惱怒,不過惱怒中又有幾分急切,為官者不怕無功,就怕有過,半夜擊鼓,揣測不是小事情,聽得鄧氏的抱怨,也不要她幫忙整理衣物了,一手揮開鄧氏,自己就著衣領扣起來,一邊扣一邊向門外走去,身後鄧氏追了出來,手裏揮舞著他的官帽,“老爺,老爺,帽子……”
那趕來的師爺從鄧氏手裏接過官帽追了上去,鄧氏有些不甘的回到房間,想了想,喚來小丫鬟,對著鏡子動手打理頭發,換了身衣服,要去瞧瞧到底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
話說,縣太爺到了堂上,驚堂木一拍,宣布升堂,就看見一群男男女女簇擁著走進來,其中有幾個麵孔還有些熟悉,正納悶間,鄭師爺附到耳邊一陣嘀咕,縣太爺算是認出了那個中年略胖的婦人正是王員外家管家的老婆。
到了堂上,眾人都有些找不著北,兩邊衙役拿著殺威棒一站,麵色嚴肅,這些個人都是沒上過公堂的,推推嚷嚷七嘴八舌說個不停,莫不是說韓秀兒害死王員外就是在下麵喊冤的。
這吵吵嚷嚷的半晌也沒能安靜下來,惹的縣太爺一陣心煩,驚堂木重重一拍,“肅靜!”
衙役們重重把殺威棒往地上一杵,喝了一聲,嚇得眾人身上一顫,這才明白是上了公堂,不比其他地方,紛紛低下頭來不敢再吵嚷。
還是王管家和其夫人稍微有些世麵,王管家給王夫人使了個眼色,王夫人拉著韓秀兒跪了下來,眾人這才恍然,紛紛跟著跪倒在地。
韓秀兒在一團混亂之中被簇擁進了這威嚴的衙門內,隻覺得周圍不止一股壓力傳來,從小到大還沒經曆過這樣的陣仗,雙腳有些發軟,王夫人略一拉,就跪了下來,偷偷的瞧了眼高坐堂上的縣太爺,隻覺得不如之前印象中的那邊和氣,官服高堂襯托下,一股氣勢油然而生。
那驚堂木和衙役的喝聲震的耳膜還有些嗡嗡作響,驚堂木又響了,“堂下何人?為何深夜擊鼓?”
那白麵男人不知怎的,再也不衝到第一個,就是那黑瘦的老三一聽見縣太爺的問話就迫不及待的抬起頭來,一手指著韓秀兒和王管家夫妻,“大人!您要為小民做主啊!這賤貨和王管家夫妻為了我哥哥的財產,合謀害死了他。”
縣太爺皺皺眉,鄭師爺坐在一邊輕聲指點,“大人在問你話,先回話再鳴冤。”
王老三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兩個頭,“回大人,小民王慶,王家村人,狀告這賤人為圖謀我哥哥財產,過門三日就將我哥哥害死,求大人為小民哥哥做主啊!”說罷又重重磕了幾個頭,額頭上磕的有些發青,看起來頗有幾分為亡兄悲痛的味道。
韓秀兒哪兒容得他汙蔑,正要反駁,被王夫人拉了一把,堂上驚堂木又響了,韓秀兒隻好乖乖跪著,那縣太爺又問道,“被告何人?報上名來。對於王慶所說,你等可承認?”
這時隻聽得王管家也恭恭敬敬的磕頭,“小民王權,是王員外家的管家,這是王員外的新婦,韓氏,以及賤內方氏,小民冤枉啊!王員外一直重病在身,娶妻之事便是為了衝喜,奈何員外他福薄,衝喜也沒能留住他。若是說是小民謀害了王員外,則是天大的冤枉。”
又是一聲驚響,“王慶!你狀告韓氏及王管家夫婦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