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桑忙活了整整三日,蜀地的天氣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事情太多太雜,不得不許多事情都親曆親為,此次塔森派他來便也有磨練的意思,致使弋桑明明可以把事情扔一些給別人做,也不得不自己多做一些。
剛躺下沒多久,就又有侍衛把他給叫了起來,一聽是逸風王朝的探子,事情還關乎到突厥的一個大將,他也不得不慎重對待,叫來了同樣幾日未眠的蒙達一同審訊。
這邊,人犯已經被監軍給押到了大帳,弋桑一來便看見監軍滿臉惶恐的站在一邊,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麼弋桑也沒仔細聽,他隻是知道那監軍和武將軍素來有恩怨糾葛,聽一人之言不如不聽。大略的知道了是軍中來了個女人,據說是探子,還有一份文書作證。
把那文書給蒙達看了,蒙達滿臉的高深莫測,弋桑也不相信武將軍會勾結外敵,不過此刻有物證,卻不好不問問,那監軍便道,“王子殿下,問武將軍他必然否認,本來臣與他素有間隙,他又是我軍中大將,說實話,微臣也不信武家會做出叛國之事。不過,這封文書卻是從那個女細作身上搜出來的,殿下明鑒,此事非同兒戲,還望殿下明斷!”
弋桑挑挑眉道,“武將軍呢?”
監軍拱拱手,“屬下已經讓人先把他看管起來了,他畢竟是我軍中大將,殿下若是要見他,屬下此刻便叫人去請他過來!”
“不過,屬下以為殿下還是先審問一下那個女細作的好,她被屬下的人拿下了以後尋死不成,卻因為身負重傷,也是活不久了,此刻若是再不拿到證詞,人若死了,便是死無對證,卻不好與那武將軍對質。”
平日裏兩人都是恨不得把對方給生吞了的,此刻監軍的表現卻是讓弋桑有些狐疑,擺擺手示意讓人把那個女細作給帶上來。
不多時,兩個士兵便拖著一個全身髒汙的女子走了進來,一進門便可以聞到她身上的血汙味道混合著一股說不清楚的爛泥味兒,格外的刺鼻。身上的衣服也是汙穢不堪,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弋桑本就是心慈的人,看見一個女子竟然成了這樣,就想起來去瞧瞧,身邊的蒙達咳嗽的一聲,弋桑坐了下來,蒙達道,“叫醒了那女子說話吧,這幅模樣怎麼審問?”
押韓秀兒進來的士兵道,“稟大人!此女自殺之後便昏迷不醒,此刻要她說話卻是有些難辦!這女子受了極為嚴重的傷,此刻高燒不下,看氣色,怕是……”
“怕是什麼?”蒙達喝問道。
“怕是醒不來了,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蒙達挑了挑眉,看向監軍,嘲諷的道,“監軍大人便是叫了王子起來審問一個說不了話的人?不如監軍大人自行處置了了事,何必來問弋桑王子的意思?”
“此事,屬下確實為難啊!”監軍一臉的無奈狀,心中卻為把這個燙手山芋給扔了出去竊喜不已,隻是盼望這兩人切莫發現此女確實是韓秀兒,否則他還真的要把這個未來的儲君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