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眼見著那道身影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小主子,剛才是說自己母後蠢了是吧?還說了父皇也蠢??
是說了吧?他沒聽錯吧?
抬頭仰望天空……
“啊——”
一聲咆哮響徹雲霄,驚動了樹枝上的鳥雀。
……
“小姐,我們真的要穿成這樣出去嗎?”
花椒有些懵,低頭看著身上從自己發小那裏借來的男裝,覺得自己一定在做夢。
“當然,”郝明珠理了理帽子,確認戴好後轉身,“銀子呢,帶了多少?”
花椒甩了甩頭,確定眼前這個身穿男子服飾的人的確是自家小姐,有些茫然地點頭:“帶了十兩,夠不夠?”
“夠。”郝明珠沉吟,轉身就要出門,花椒眼疾手快拉住她,問道:“小姐,你身子還沒好,這麼著急出去做什麼?而且……”
低頭看了看兩人的衣服,愁了臉:“要出去讓人準備馬車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穿成這樣?你可是郝家二小姐,要是”
“停。”郝明珠及時製止了接下來的話,看著自家小丫鬟,勾唇道:“我都讓青椒給祖母那邊說我身子不適了,你覺得再大張旗鼓的準備出去合適嗎?”
聞言,花椒不說話了,郝明珠輕笑,眼裏寒光一閃而過。
花椒見勸不住,隻好妥協,卻還是忍不住問:“小姐,我們出去要做什麼啊?”
扮成男子,要偷偷摸摸,還要走後門,她們到底要出去作甚?
“出去你就知道了。”郝明珠勾唇,手中折扇一揚,大步往屋外走去。
花椒無奈,隻好跟上。
一路偷偷摸摸,兩人總算順利來到後門,好在早就熟悉了後門守衛換班的時間,主仆去的時候剛好沒人在,郝明珠以從未有過的驚人速度從花壇後旋身而出,雙眼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後利落地開了門栓,然後衝一路提心吊膽的花椒招手。
花椒懸著一顆心,戰戰兢兢地跑過去,在後門關上的那一刻才鬆一口氣,再看自家小姐,一臉沒事人的樣子,她不禁納悶。
郝家是武將出身,府中的幾位小姐也都會一些防身術,可她與青椒打小和她們家小姐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她對武學一事並不上心,所以才會導致身子弱,就為這事,都不知被三小姐埋汰多少回了。
但今天是怎麼回事?身手利落了不少不說,怎麼感覺整個人的性情都變了不少?
“愣住做什麼?還不跟上?”前方傳來聲音,抬頭一看,她家小姐已經走遠了,於是顧不得多想,邁開步子就追了上去。
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叫賣聲四處皆是,郝明珠拿著折扇,雙手負後從一個個小攤麵前經過,耳朵裏聽著周圍的聲音,頭一回感覺到自己確確實實真真切切的活著。
約莫兩炷香時間,前麵的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要買任何東西的跡象,花椒耐不住了,上前問道:“小……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您想買什麼東西啊?”
聞言,郝明珠斜眼看了她一下,“去積善堂。”
離將軍府最近的藥房就是積善堂,那裏應該有她要的東西。
“啊?”花椒一聽,急了,“小……少爺,您還有哪兒不舒服?快給奴婢說,奴婢”
“好了花椒,”郝明珠撥開她的手,寬慰地笑道:“我沒事,不過就是想起了點事想去找積善堂掌櫃問問,不用擔心,你家小姐我還沒那麼嬌弱。”
她記得,前世宴會中她因病情加重,郝明珍很體貼地讓時常跟在她左右的三小姐郝明瑤回府拿藥,當時因已經是自由宴談時間,她一時找不到當家主母秦菁隻好繼續待著,畢竟是皇家宴席,若不知會主母一聲就走乃大不敬之罪。
那時她腦子燒得糊塗,壓根沒想過回府拿藥的人竟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回來了,而她在喝完那瓷杯裏的藥後郝明珍與郝明瑤二人便借口找地方讓她歇著而將她帶到了一處稍遠的偏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