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我吃的嗎?”抬起爪子,她有些不信地指了指自己。
郎修琴隻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小狐狸咽了一口唾沫,看他動作優雅地吃著早餐,心裏雀躍地想起來歡呼,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的她抱著那個肉包子就啃了起來。
熱乎乎的肉包,一咬開便是香濃可口的湯汁,燙得她差點鬆開了爪子。
這是她第一次吃這麼熱乎的肉包,也是她第一次跟別人一起吃飯,她覺得自己高興得都快暈過去了,一想到這可能是對麵的人特意買給她的,她心裏就止不住地劃過一陣暖意。
“大哥哥,你……不吃嗎?”
高興地啃完一個肉包後她發現他隻喝了半碗白粥,盤中還有的兩個肉包根本動都沒動就放下碗筷了。
以為是自己的動作太過粗俗讓他沒了食欲,小家夥又開始小心翼翼起來。
郎修琴起身倒水淨口,淡淡地說了句“我不食葷”便沒再搭理她。
小狐狸膽兒小,見他這般冷淡的模樣沒來由的受了傷,小爪子不敢再去抱那兩個肉包,訕訕準備從椅子上下來。
郎修琴回頭,“那是買給你的。”
他開口,肯定了她方才心中的猜測,讓小狐狸抬起的爪子又懸在了半空中,可那個男人卻在說完那幾個字後就再沒說話了。
盡管如此,小狐狸的整顆心還是被他這簡單的幾個字給震到了,她扭頭看著那兩個還冒著熱氣的肉包,不知道怎麼的,眼前就熱霧一片。
他說……這是買給她的,是專門買給她的……
抬起爪子,抱了一顆肉包到麵前,張嘴,卻怎麼也控製不住沒出息的眼淚,吃到嘴裏都是鹹鹹的。
她是娘跟人類生的野孩子,是族中最低賤的存在,她沒有狐族人的妖媚,也沒有他們來得強大,甚至還有一雙不能見人的綠眼睛。
他們說她是低賤的野種,是不配做狐族人的存在,說她會的隻是邪門歪道,他們都不喜歡她,故意把她丟進林子裏讓猛獸追趕。
她出生不過一年娘就得病死了,臨死前娘都沒告訴她那個負心漢的爹到底在哪裏。
好幾次,她都差點跟著娘去了,要不是她自己有愈合傷口的能力,估摸著現在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可是現在,她遇上了這麼一個人。
他不會笑,連話也很少說,冷冷淡淡的好像難以親近,可他卻擁有那麼溫暖而舒服的懷抱,給她療傷,還買了肉包給她,她……她……
“小哭包。”
男人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小狐狸陡然抬起頭來,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到了麵前。
“對不起……”她抬起爪子在眼睛上抹了抹,“大哥哥,我……我沒想哭的,你別……別煩我……”
下意識的,她不想被他嫌棄,害怕他趕她走。
郎修琴淡淡地看了她片刻,遂彎了腰將其動作溫柔地抱進懷中。
而後,他在他方才坐的位置上坐下,拿了另外一顆沒有動的肉包到手上,用筷子掰開一小塊送到她嘴邊。
小狐狸的一滴眼淚還懸在眼角處,見他如此動作不由得愣住了,“大哥哥,你……”
他……他這是在喂她嗎?
“吃,”郎修琴冷冷地吐出這個字,實在沒什麼親近感可言。
可對於小狐狸來說,他的這個字卻比她聽過的任何話都要來得好聽,眼淚刷刷不受控製地往下掉,她張嘴就吞掉了他喂給她的小塊包子,連嚼都沒怎麼嚼。
郎修琴的心莫名因她的動作而軟了軟,不禁開口說:“慢點吃。”
小家夥,這是多久沒吃飯了,方才她心裏想的那些,都是真的麼?
小狐狸高興得不得了,沒有注意到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柔和,三個肉包下肚,她感覺自己的狐生就此圓滿了。
隻是就在她滿足得不得了的時候,男人卻鬆開了她說:“稍後我便走了,你別再跟著,回你自己該去的地方吧。”
剛吞下的最後一塊包子還在喉嚨裏卡著,好一會兒後才被她咽了下去。
“大哥哥要去哪裏,不能……不能帶上我嗎?”
她好像,喜歡上這個好看的人了。
“不能,”郎修琴無視她的那點小心思,起身將她放到椅子上,自行去收拾行李。
小狐狸剛憋回去沒多久的眼淚再次蓄滿整個眼眶,她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他身邊在他腳邊打轉。
“大哥哥,你……你帶上我好不好?我……我發誓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你帶上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