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她還不清楚麼?
熟悉又好聽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止住了眼角處要下滑的淚珠,流螢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甚至都不敢去多想他這話裏的意思。
她擔心是她會錯意了,害怕是她想錯了,然後到頭來依舊是一場空夢。
“你沒會錯意。”
男人直接回答了她內心的疑惑與不安,鬆開人後用那雙好看的眸子端端看著她,那雙眼裏,多了幾分讓流螢險些哭出聲的柔情。
“螢兒,對你來說,為師是個怎樣的人?可是會做自己不甘願之事的人?”
昨夜那種情況,憑他的本事,如何會沒有其他法子去解決,他不過是想以那種方式讓她知道他是心甘情願抱她的。
沒有逼迫,沒有不舍,隻是在那個時候剛好想讓她知道他的心意。
孰知這丫頭平日裏萬分機靈,到了這個時候腦子卻是一根筋,當真以為他說這話時不會難為情麼?
流螢看著他,腦子的那根弦處在斷裂的邊緣,她感覺自己在做夢,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明明不想哭的,可偏偏視線卻在這個時候被那該死的淚水給糊住了。
她難以置信地捂嘴,幾乎顫抖著雙唇開口:“師父……您的意思是……是……”
“是,”郎修琴伸手去擦拭她的淚水,溫柔地看著她說:“為師對你,跟你對為師的心情一樣,如若不然為何還會費如此大的周折尋來,你該知道,為師不是那會受人擺布之人。”
終於說出來了,在昨夜知道她有危險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了,他這一生怕是容不得她離開自己身邊半步了。
她長大了,一顰一笑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心底,他活了七十多年,卻還是頭一次這般為一個人牽腸掛肚。
與家人不同,小丫頭是能讓他的心動起來的人,是能讓他頭一次覺得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他向來就不認為自己是誰心中的神,而他到底是從何時開始喜愛上了她用那雙靈動的眸子崇敬地看著他時的樣子呢。
郎修琴說不清,也道不明,他隻想真正做一回自己,自私地隻為了他自己。
小丫頭還在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簌簌往下掉,郎修琴看得心疼,卻又不知該如何才能哄得她止住哭聲。
想了想後便用了他認為最為不齒的法子,拉開她的手,觸碰那被她咬出淡淡血痕的唇。
這法子果真有效,小丫頭頓時就不哭了,晶瑩的淚珠子掛在如蝶翼般的睫毛上,要多惹人便有多惹人。
張嘴咬了咬,郎修琴鬆開她,麵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如何,還在懷疑為師的話?”
小狐狸暈頭轉向,唇上似乎還帶著他的味道,她有些恍然地抬手撫上自己的唇,怔怔看著眼前的男人。
“師父……親我了……?”
上天,她沒做夢吧?
師父……師父他真的親了她,真的真的是真的!她最愛的師父親了她!
郎修琴覺得甚是好笑,抬手點了點她的鼻尖,“是,為師親了你,這下你該信了?”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流螢一把抓住他欲收回的手,猶如美夢初醒,睜著那水汪汪的眼睛以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師父,可否再親一下螢兒?”
說完後,她在看到男人微鄂的神情時又頓時羞紅了整張臉,連忙解釋道:“不是……我……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隻是覺得像在做夢,想證實一下,不對不對……我……”
她想往自己的臉上狠狠揪上一把,心想若是疼得話就一定不是做夢,若是不疼,那就是做夢。
然她還未來得及下手,男人漂亮的人便放大了,隨之而來的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和溫熱又柔軟的唇。
與她昨夜裏的記憶重合,讓她的臉徹底紅了遍,卻終究還是忍不住在男人即將撤離的時候抬手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不舍得啃咬著他。
小丫頭比他矮上許多,郎修琴不想她累著,便環住她的腰將她抱離了地麵,任由她稚嫩地勾起他對昨夜的回想來,頓時麵上一熱,錯開了那惹人的小嘴。
“師父……”流螢由他抱著,已然變回從前模樣的她不妖豔卻帶著青澀秀氣的美。
她微微喘氣,看了郎修琴好一會兒後鑽進了他懷裏,眼淚無聲地順著臉頰滑下來,但這次,卻一點都不苦澀。
“師父是喜愛螢兒的對不對?”
“嗯。”
“那師父以後還會讓螢兒走嗎?”
“不會。”
“師父,螢兒好喜歡好喜歡您。”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