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
下意識地,明珠猛地抽出了被握著的手,神情時前所未有的嚴厲,“這種話,豈是隨意能說的,當心地掉腦袋!”
可以壓低聲音,還看了看投在門上的兩道身影。
青椒順著她的視線回頭看了看,卻是沒能就此算了,而是壓低了聲音說:“小姐別動氣,奴婢也曉得這話是萬萬說不得的,可是小姐,將軍問了老夫人也問了,對於前夜的人你卻隻字不提,這讓奴婢不得不懷疑小姐你是在袒護著那人。”
頓了頓,青椒的眼眶有些發紅。
她上前一步又抓住了明珠的手,說:“小姐,算奴婢求你了,奴婢向你保證絕不會把此事說出去,你便告訴奴婢,前夜的人究竟是誰,好不好?”
對一個女子來說,沒什麼比清白來得再重要了,可偏生她家這死心眼的小姐愣是不說,這看在別人眼裏,不就成了有意包庇嗎?
對於從小一塊長大的兩人,明珠鮮少有事瞞著她們,尤其是青椒。
青椒成熟穩重心思又細膩,明珠很多時間都會把事情給她說,兩人明麵上是主仆,實則卻情同姐妹,若換成平時普通的事明珠或許在青椒的這般好言相勸下會說出實情。
可這次,她卻是萬萬不能的。
“沒有什麼袒護不袒護,”她抽回自己的手,視線轉而看向別處,“你曉得我的性子,我不願說的事如何也是不會說的,我累了。”
說完,她閉了眼睛,青椒張了張嘴,心裏酸澀得很,卻是不願再逼迫她,說了句“奴婢出了”後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約莫一刻鍾後兩人準備好洗澡水把浴桶一並端了進來,與往日不同,這次明珠卻是沒讓兩人給她寬衣,說了句自己來便讓人下去了。
青椒花椒心照不宣,知道自家小姐此時心裏難受,便也就沒再強求,囑咐了小心後兩人便一起出了屋子在外守著。
兩人走後屋內再次恢複安靜,明珠站在浴桶前出了會兒神,回神後才發現自己的眼睛竟被這熱氣騰騰的水給熏得濕了。
心中不免覺得想笑,小心地褪去衣衫之後才發現一身的痕跡依舊沒有消下去的跡象。
抬手撫上那一道道看似讓人心悸的痕跡,明珠的心被一種無法言語的酸澀籠罩。
前夜裏的情形曆曆在目,甚至連耳邊都似是響起了他痛苦隱忍的聲音……
“砰!”
夜裏,巨大的推門聲震得本就頭暈頭疼的她猛地一震,以為是去而複返的郝明瑤,然抬頭才發現不是。
“殿……殿下?”
體內的不適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仿佛已經不算什麼了,明珠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她最不敢遇上的人。
他今日著一身杏黃色朝服,因是鞍國太子的接待宴,所以穿著打扮比平日裏來得還要耀眼,讓她即使心中再慌,也不想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
“你……”他開口,吐出的字眼卻帶著明顯的訝異與痛苦,明珠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不自然的緋紅與那雙眼中泛起的異常的淺淺銀色。
忍著體內的不適及逐漸升高的溫度,明珠顧不得去多想,朝走過來的人福了福身,道:“臣女見過殿下,殿下……啊!”
她見禮的話還沒說出來,那人便渾身帶香的一把將她緊緊地抱住了。
心裏頓時慌了起來,明珠伸手推拒,被自己身體溫度的越漸升高給駭住了,邊把人往外推邊說:“殿下,您……您喝醉了……”
說完這話,明珠愣住了,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雙頰的紅色迅速蔓延開來。
天,這……剛才的聲音真的是她的嗎?為什麼……為什麼連她自己都快不識得了,她……
“本殿難受……好難受……”
抱著她的人一個勁地往她脖子邊鑽,像是在找尋著什麼,又像是在紓解著什麼。
明珠不懂,僵硬著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身體如此不受控製,他們這樣是不合禮數的,她該推開他的,可是為什麼她竟然……竟然那般不自覺地想讓他抱……
熾熱的呼吸從她耳邊掃過,脖子上突然傳來的觸感讓她差點跌倒,腿軟得不像話。
“殿下,不要,您快放手……”
她伸手推拒,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使不上勁,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腰間摩挲。
不對勁,當真不對勁到了極點。
她是得了風寒沒錯,也的確有些發燒,但還不至於嚴重到渾身無力,連著體內都升起一股讓她很是陌生的焦躁感。
好像……在希望著什麼,又似是在渴望麵前的人對她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