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瑤是周姨娘的女兒,幾年前成了郝明珍的跟屁蟲,為的不就是能傍著郝明珍這棵大樹討得主母秦菁的喜歡在府中過好日子麼。
隻可惜不管她再怎麼討好,再如何巴結,左右也敵不過一個“庶”,她這麼說,也正是摸準了郝明瑤的心思。
“你胡說什麼?!”
郝明瑤下意識就往郝明珍臉上看去,見對麵的人臉色實在冷得厲害,心中愣是一慌,上前便道:“自己做了苟且之事便想挑撥我跟大姐之間的關係,二姐,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明珠冷笑,想說不要在她麵前演戲了,但郝明珍卻不耐地開口了,“你倆的事我不管,明瑤,你現在出去。”
郝明瑤還想說什麼,卻又礙於郝明珍那張冰霜般的臉而欲言又止,最後狠狠地看了一眼明珠後氣哼哼地轉身走了出去,而那兩個丫鬟也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郝明珍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轉身朝明珠的小腹又是一腳,明珠還沒喊出聲就被她蹲下來一把捏住了下巴。
她瞪著明珠,恨不得將人生吞了,“你不說,是因為那個男人就是他,對不對?!”
明珠的下巴被她捏得生疼,怔愣片刻後反應過來,卻是道:“你什麼意思?我不懂。”
郝明珍……喜歡那個人?
“別給我裝蒜!”她壓著聲音,將明珠的下巴狠狠一甩,手一抬就把那唯一的淺藍色兜衣也給拽得往下滑。
隨即隻見她冷笑一聲,盯著明珠身上的痕跡瞧,語氣陰冷地說:“就憑你,也覺得配得上他?郝明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他是你能勾引的嗎?是你能碰的嗎?!”
說到激動處,她猛地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根銀針來,抬手就狠狠地紮在了那些痕跡上,沒問一句便紮一針。
“啊!”明珠被她來了個措手不及,鑽心的疼讓她忍不住叫出聲來,卻被郝明珍一把給捂住了嘴,隨即就聽她在她耳邊說:“敢叫,外頭那兩個丫頭立刻就會沒命!我郝明珍就是沒本事,處死一兩個下人也該是能做得了主的,你以為呢?”
明珠氣結,狠狠地瞪著她,卻見她陰沉一笑,還未開口,就見郝明珍臉色一凝。
“賤人!賤人!賤人!”
她忽然不住聲地罵,手上不停地拿針往明珠身上紮,明珠痛得幾欲暈厥,卻聽她道:“他那麼好的人,怎麼是你這種人能碰的,他是我的,我才是最配得上他的女人,你這種人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不去死!”
此時此刻的郝明珍是明珠從未見過的,在她的印象裏郝明珍一直是沉穩冷靜的,是這個家裏除了郝正綱外最不會把自己的情緒外泄的人。
可現在,隨著一針針紮到她身上明珠不僅見識到了另一麵的郝明珍,同時也莫名覺得心中大快。
她微喘著氣,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卻還是忍不住勾唇看著瘋狂的郝明珍,說:“沒想到,像你這種人竟然也會有喜歡的人,我……我是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但郝明珍,看到你這樣我心裏當真高興到了極點……”
郝明珍不喜歡她,甚至厭惡她,這件事她從很早開始就感覺到了。
小時候的郝明珍也是這樣悶著性子,卻總愛湊到郝正綱耳朵嘀嘀咕咕。
要麼是故意拿自己爬假山摔壞的腿給郝正綱看,要麼是把她養的白兔給割去雙耳哭著拿到剛下朝回來的郝正綱麵前,又或者是故意跳下水讓自己受涼,再跑到郝正綱麵前說二妹不是故意的。
那些年的委屈和忍耐郝明珍以為她忘了?
嗬,也就這幾年長大了,覺得她的確已經沒了能威脅到她在郝正綱心裏的位置了,才收了對她的那些栽贓陷害。
可現在,明珠知道,郝明珍又要開始了。
然那又如何?不管郝明珍如何得不甘,如何地想要殺了她,最先親近那個人的,卻還是她,郝明珠!
“你、說、什、麼?!”郝明珍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反應過來後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裏吐出來的。
明珠忍著想要暈厥的感覺滿頭是汗的看著她,笑了。
“我說什麼你不是聽到了麼?大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正好,我也不喜歡你,隻是我沒你有本事,不能奈你如何,但你記住,天在做人在看,報應總有一天會落到你身上的。”
剛才話落,郝明珍的針頭便又紮了進來,疼得她渾身顫抖。
郝明珍冷笑,將那針狠狠往明珠的肉裏紮,咬牙切齒道:“報應?嗬,我告訴你郝明珠,我不信天不信命,隻信我自己,報何時落下我不管,現在,我隻想讓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