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的酒壚,隻賣自釀的竹葉青,竹葉就取自雲峰之竹。
李明捧著酒液金黃碧翠的竹葉青,湊上去聞著芳香醇厚。輕啜一口,柔和爽口。李明一飲而盡,道聲“好酒!”又自斟了一杯。
安王看李明喝的高興,就對他說,“既喜歡,就多買幾壇回去留著慢慢喝。”
李明搖搖頭,裝腔作勢地說,“不可不可,隻是此時此地此景才可飲得此酒,換個地方,就沒那興致了。”
晟浩也將杯中酒飲盡,附和道,“李兄此言有理。”
安王看著杯中金黃碧綠的酒,臉上帶著笑,“還是帶幾壇回去給小便嚐嚐,那孩子,除了安王府別的地方都沒怎麼去過。”
李明不可知否的點點頭,借著酒香,眼珠子一轉,嘿嘿賊笑,“不如我們來作關於酒的詩作,如何?”
晟浩向安王舉杯,“王爺先請!”
安王早年被各種子折磨個半死,成功地把弟弟推下火坑後就沒怎麼再碰過書,此時老臉有些掛不住,“哎,本王年事已高,這些年勤於政務,咳,所以,就不參與了。”
李明一臉黑線,心想你安王要是勤於政務那慶早就統一五國了,還能由著曆,衛,豳,幽四國在邊界蹦躂。
晟浩聽了此話很真誠地慰問,“王爺也要注意身體啊。”
李明撲地噴出一口酒,拿袖子擦著,瞄著臉不紅心不跳的安王。
安王滿臉慎重,“晟兄說得極是,來,本王驚你一杯。”
李明覺得自己周圍的空間裏充滿了安王無限膨脹的大臉。
作詩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李明很遺憾,本來想剽竊段《將進酒》的,看來是沒這機會了。
下山的途中,李明安王晟浩一人抱著一壇竹葉青,浩浩蕩蕩的返程。
山中小路上積滿了落葉,安王沒注意腳下,一個踉蹌就要向後倒去。李明一聲小心剛出口,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壇酒。再看向安王,此時正被晟浩摟在懷裏,晟浩的手中托著原來安王抱著的酒。
李明直了直眼。
晟浩絲毫不掩關切的語氣,“有沒有傷著?”
安王從晟浩懷中站直,籠籠雲冠,接過酒壇,輕描淡寫地道,“無礙的,多謝晟兄。”
然後抱著酒徑自下山,看也沒看李明一眼。
李明抱著酒在晟浩身邊,輕飄飄地開口,“俗話說一把鑰匙開一把鎖,晟兄以為兩把鑰匙在一起是不是太驚世駭俗了些。”
晟浩了然的一笑,“那就把其中一把鑰匙當成鎖用好了,時間長了總會捅出鎖眼兒來的。”
李明目瞪口呆,晟浩無恥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
回府後安王倒頭就睡,李明琢磨著晟浩的高見一夜無眠,早上吃飯時蓬頭垢麵,腦門放光。
下朝後剛會府的安王直直眼睛,“怎麼不梳洗一下就出來了?”
李明看著安王,“你覺得兩把鑰匙在一起能生活的好嗎?”
安王不明所以,“昨晚做什麼夢了?”
李明繼續看向安王,“等會兒你還出門嗎?”
安王夾了一小筷鹹菜,嚼著,“要進宮,把酒給陛下送去。快別看我了,趕緊吃飯啊!”
李明不理會,繼續道,“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安王被鹹菜嗆到,趕緊喝口粥壓壓,“你確定?要進宮你就得穿王妃品服,你能穿嗎?”
李明咬咬牙,“我穿!”
安王這頓早飯吃得十分地春風得意。
一個時辰後,安王看著仿佛英勇就義般的品服盛裝的王妃,眉開眼笑,撈起王妃的手,道“多久沒見你穿女裝了啊,還是穿女裝好看啊!”
李明打掉安王不規矩的手,壓下滿肚子火氣道,“就這一回,讓你過把年高興一下,別想有下回。”轉過頭小聲說,“還不是為了你不變成鎖頭。”
安王笑得像狐狸,“是是,嘿嘿,可以走了嗎,娘子。”
李明恨恨地剜了眼安王,跺腳先走,安王急忙跟上。
牙公公靠著柱子打著瞌睡,禦書房裏的皇帝陛下正和禮部侍郎管大人在鑒賞那不知鑒賞了多少遍的春雨圖,房門緊閉,裏麵春意十分的盎然。
牙公公抬眼看見安王大步進來,身後跟著一位千嬌百媚的美人。
牙公公擦擦眼睛,幾日不見,安王又尚了位側王妃。牙公公急忙迎上,“見過王爺,呃,這位是?”
安王一臉燦爛,“牙公公莫是年紀大了,連安王妃都認不出來了。”
牙公公張了張嘴,“王爺,咱家服了。王爺英明神武,真是人中之龍啊!”
安王假裝深沉,李明裝作聽不到。
“牙公公大內生存法則天字第二條:長大後的安王更不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