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陸第一學府之稱的奧爾托斯學府成立於兩百年前。創建者名叫淺葉,是一個基本上沒人知道的不入級的魔法師。當然,沒有知道並不等於的他的能力差。事實上就在奧爾托斯學校(當時還隻是學校)掛牌的第二天,就來了一大批形形色色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參加過人魔大戰的優秀魔法師,於是,小小的僅有幾間草房的奧爾托斯學校立即引起了大陸民眾的注目。然後,更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位於聖光帝國,言氏王朝,挪森王國三國交界處的一個小村落的奧爾托斯學校不僅得到了三國大量的經濟援助,更使得三國簽定協議,將以奧爾托斯學校為中心的方圓百裏劃為獨立地帶,不受任何一國的約束。這一舉動大大的震撼了大陸民眾,使得淺葉成為大陸第一神秘人物,成了民眾爭相打聽的對象。就在民眾尚未搞清楚淺葉是男是女前,奧爾托斯學校又大爆冷門,開設了各國民眾口誅筆伐的暗係魔法班,而各國統治者竟然在民眾鋪天蓋地的反對聲中保持沉默!這無疑是讓奧爾托斯學校的神秘性又添加了幾分。好在學校雖然開設了暗係魔法班,找到了一位不知居住在哪個深山老林裏的暗係魔法師,但上千年的對暗係魔法的鄙視和畏懼使得幾乎沒有人前來就讀,這讓大陸民眾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再加上各國統治者的大力保證,奧爾托斯學校終於在各種各樣的聲浪中招滿了學生,開始運作起來。
這一運作就運作了一百一十三年。
由於奧爾托斯學校四周是獨立地帶,不用任何稅收,於是,這一帶漸漸發展起來,成了大陸著名的商業交易場所。許多的亞人族和偷跑出來的奴隸也在這一帶定居,成了這個獨立地帶的第一批正式居民。八十七年前,也就是大陸曆1050年,畢業於奧爾托斯學校武技學院的學生武`阿倫多`亞特憑借自己的實力以及他在當地居民中的聲望,再加上奧爾托斯學校的大力支持,趁著三國忙於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的時機(三大國雖然劃出了獨立地帶,但並不等於放鬆了對這一地帶的監控),成立了亞特國,宣布了《種族平等條例》,帶領軍隊,南征北戰二十三年,為亞特國打下了一片江山。隨後,奧爾托斯學校更名為奧爾托斯學府,在不改變原有製度的條件下,開始向各個種族招生,正式成為大陸第一學府。
亞特王武`阿倫多`亞特有感於奧爾托斯學府在立國戰爭中的作用,同時也有感於三國劃立獨立地帶的白癡行徑,於是在王城中劃出幾乎十分之一的範圍給奧爾托斯學府,在充分給予優待的同時也將奧爾托斯學府牢牢的掌握在了手中。
就這樣,又過了六十四年。
奧爾托斯學府依然不避國界與戰爭的向全大陸招生(戰爭期間凡非亞特國及其友好國的學生皆不能離校,但畢業後會立即將其遣送回國,無論戰爭是否結束),但出於質量上的要求,學府內的學生一直控製在五千人左右,也就是說,五千左右的學生和不到八百人的教職工就占了王城的十分之一——典型的地多人少,使得奧爾托斯學府成了大陸上綠化率最高的學校,同時也是最容易迷路的學校——樹林太多了。
幸運的是曼修並沒有迷路。
趁著中午吃午飯看熱鬧的人少的時候,他輕而易舉的擺平了宿舍外那一群為愛癡狂的呆瓜,在被召來當廉價勞動力的羽翔那幾近非難的目光中,心情愉悅的走向了後山,並且很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
後山頂的草地上還沒有人——現在還沒有到一點,約人的老頭自然還沒有來,況且後山是最容易迷路的地方,一般也沒什麼人來——山上靜悄悄的,微微的風帶著幾分夏日的炎熱,四周的樹木在微風的撫mo中搖動著斑駁的光影。
曼修握住無意石,將精神力源源不斷的注入其中。無意石漸漸透明起來,朦朧的光暈淡淡的擴散,將這樹木之間的一小片草地籠罩其中,最後形成了一層淡淡的光壁。從外往內看,光壁裏的一切都模模糊糊,變不真實起來。
完成光壁後,曼修捂住胸口輕咳了兩聲。他剛剛所設下的光壁實際上是高級中階魔法中的幻界之章,不僅具有隔音的效果,還能模糊外人的視線,使之不能看清楚光壁內的人和事。個魔法實際上已經超出了他身體的負荷,即使是在無意石龐大能量的支持下依然牽動了內傷,胸口一陣一陣的疼痛幾乎讓他彎下腰去——幸好,疼痛並沒有持續多久,當老頭來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正常了。
“西華爺爺,我就知道是你。”曼修笑著對無聲無息進入光壁中的老頭打招呼。
老頭大約六七十歲,中等身材,削瘦的身體和滿是皺紋的臉刻畫著嚴厲與滄桑,一看就知道是個風裏來雨裏去的人物,對於西華,曼修隻知道他是舅舅十三歲時從雪地裏救起來的半死人,舅舅照料了他三天三夜,才從死神手裏把他的命要回來。然後西華就留了下來,一直跟在舅舅身邊,成了舅舅的左右手。但對於自己的身份和經曆,他絕口不提,曼修軟磨硬磨至今,也僅僅知道他以前是個傭兵。
按理來說,這個長的一臉嚴肅,身份帶著幾分神秘的老人多多少少是一個威嚴的人,但曼修知道西華最大的特點就是嚴重的表裏不一——這一點從他現在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西華雙眼含著淚水,凝視著曼修,雙手輕微的顫抖著,就象是看到了失散幾十年的孫子:“維維安少爺,老奴想死你了,生怕亞爾雅那混小子沒把你照顧好或讓你生氣。這半年來,老奴天天叨念著你……”說到這兒,西華抹了抹眼睛:“維維安少爺,你越來越象莉雅小姐了……老奴好象又看到了小姐……我可憐的小姐啊……嗚嗚……”西華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那樣子說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
等到老頭哭得有些累了,曼修好心的遞出手巾,讓他搽搽順著皺紋流得到處都是的淚水,口中說的話卻讓被他的動作感動得一塌糊塗的西華鼓圓了眼睛:“唉,你怎麼每次看到我都來這套?害得我對母親的死都不來氣了。”看到老頭的嘴有再度張開的趨勢,曼修連忙換了個話題:“你這次去曼尼圖拉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