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拉著我聊天將近九點,最後叔叔提醒她已經很晚這才停止。其實也沒聊什麼特別的事兒,無非就是有沒有男朋友啊、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啊、要不要阿姨介紹之類的。
說實話這種事情,我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跟阿姨說。
難道我要告訴她:我喜歡的人是鹿哥、已經告白了但是被拒絕,請阿姨您幫幫我。
得!與其丟臉羞死我還不如砸死自己呢。
因為太晚的原因,鹿哥理所應當的被安排送我回家。
進入秋初的夜晚微風夾著涼意,但這樣散散步也別有一番情調。
一路無言!
大概一刻鍾左右我家就到了,他將我送到門口、我請他進屋坐坐喝點東西再回去,他點點頭很爽快的答應。
我難免吃驚他沒有拒絕、但更多的卻是心酸,他那種似乎沒發生過任何事兒的淡然態度、讓我無所適從。
鹿哥自然也是我們家的常客。他家我家和老高家、就是我們仨兒時打鬧的‘戰場’。
經常不是這家碎幾個花瓶、就是那家刮花沙發茶幾之類的,我們仨小時候可是家裏出了名的‘土匪幫’。
不過也隻敢在我家和鹿哥家放肆,一到老高家、幾個人就跟老鼠進了貓窩似的,乖乖待在大人身邊不敢造次。
其實也就緣於高叔叔是幾個大人中、最嚴厲的,他不開笑臉我們仨、情況基本嚴重到大氣都不敢出。
這也是為什麼爸媽出差,我總是自己申請去鹿哥家。本來作為全職太太的高阿姨更方便照顧我,可是。。。
小孩子不都是一樣嘛!太親切的大人不服管,太嚴厲的大人不敢接近。
……
“你很久不在家吃飯了吧?”飄遠的思緒被拉回,發現他經自在客廳晃悠、很隨意的樣子。
“嗯~一個人做飯嫌麻煩所以就免了。你先坐,我倒水給你。”準備大桌菜又如何,還是一個人吃飯啊。
“叔叔阿姨經常會外出,你還是搬去我家住吧,你的房間媽每天都整理過的。”他這樣提議,和之前從他家出門、叔叔阿姨說的話一樣。
我自然明白他們一家人對我的照顧和關懷。
“又不是小時候,還整天麻煩叔叔阿姨怎麼行?再說我常出差,一年也就很少時間在家,沒事兒的、習慣就好了。”我知道他出於關心,但今非昔比、長大後很多事情就不像小時候那麼隨意了。
小時候可以時不時就跑去他家蹭飯、晚上不願意回家還非得賴著他的床跟他一起睡,長大了這種事還可以麼?;小時候能撒嬌趴在他背上讓他背自己回家、還使壞在他脖子上咬一口留下串牙印和口水當作蓋章,長大了他還會配合麼?……
“啊!”
“怎麼了?!”被記憶拉遠走了神的自己忘記現在正進行的事情。
“怎麼樣?其他地方有沒有燙到?”他連忙跑過來打開旁邊的水龍頭將我的手放到下麵,已經麻木通紅的左手在冷水的緩和下、漸漸恢複知覺。
疼!稍微動一動就會感到一股鑽心的疼!
“藥箱呢?有沒有燙傷藥?”他緊張的將我手攤在自己手掌上,神情語氣都在向我傳達著他的擔憂。
“在原來的地方。”眼睛起了霧氣,想哭不是因為手疼、而是心裏委屈。
他可以緊張我、關心我、心疼我,可就是不會接受我!
將我帶到客廳沙發上坐好,他麻利的在茶幾下方的抽屜裏找到藥箱。清洗、消毒、塗藥膏,那麼自然連貫又無比熟悉的動作。
記得小時候,經常會碰傷磕破自己,他也是這樣為我處理傷口,每次隻要他輕輕的朝著傷口呼呼氣、我就會馬上止住眼淚,纏著他一遍遍的給傷口呼呼……
那些畫麵曆曆在目,那個微笑著摸我頭頂安慰我不哭的男孩子、也漸漸的和麵前的男人重疊、
他還是鹿哥,最疼我寵我的那個人。
“鹿哥、你喜歡我嗎?”淚水模糊視線,我不自覺的問出口。
明顯的感覺到正在纏紗布的那雙手、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