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省城,暫且隻能住在酒店裏。開房的時候,服務員看見臉帶麵紗的梅姑,頗覺驚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臉上神情很是複雜。
一共開了兩間房,梅姑和春花住一間,秦鑄則跟瘦猴擠在同一張床上。
來到樓上,秦鑄將鑰匙遞給梅姑,笑著說:“梅姑,你看到方才服務員打量你的眼神沒有?你別怪我多嘴,你這一身打扮確實有些古怪,難免會引起注意和懷疑,要不你摘掉麵紗算了。”
“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梅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而後開門走進去了。
春花朝秦鑄看了一眼,她有一肚子話要說,可惜現在還不時候,悻悻然進了屋。
總算能舒舒服服睡上一覺了,秦鑄衝了個熱水澡,覺得渾身的疲乏一掃而空。
他早早睡下去,可怎麼也睡不著,腦袋裏轉著很多雜亂的念頭,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輾轉反側到深夜。
第二天清晨,四人出門去找房產中介尋求租房。要在省城裏待下來,必須有個可以落腳的地方,總不能永遠住在酒店裏。
在街上隨意亂逛,春花暗中拉了秦鑄一把,兩人故意放慢腳步走在後麵。
春花擠眉弄眼地說:“鑄子,那個梅姑太奇怪了,睡覺的時候還帶著麵紗,而且大半夜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嚇死我啦!”
秦鑄記起那一次進山捕捉靈狸,梅姑夜宿在他家裏的情形,壓低聲音說:“梅姑可能有夢遊症,你別害怕。等我們租了房子住進去,一人一個房間,到時候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你是說梅姑也要跟我們住在一起嗎?”春花有些不樂意。
秦鑄說道:“我沒有問過她,但總不能趕她走吧?春花,這一次能從二爺手裏救出你,梅姑可是出了大力氣幫了大忙的,你得感激她!”
“我知道了,隻是她冷冰冰的,不太好相處。不過我一定試著好好待她,不讓你為難。”經曆了一場大禍以後,春花變得乖巧起來。
考慮到此次來省城是為了避難,為人處世需要低調,房子找在一個城中村裏,這個地方快到郊區了。
這是一座兩層小樓,房主人是外省的,買下來是為了投資,就等著城中村拆遷時得到一大筆補償費。
畢竟是在省城裏,房租很貴,一個月需要五千多塊錢。
房產中介的工作人員一口省城當地人的腔調:“秦師,我挨你們講噶,這可是兩層的小樓,相當於一座別墅嘍,三千塊一個月的租金夠便宜的啦。這個地方環境相當板紮(好),地鐵也快修通,不要再猶豫了!”
秦鑄暗想過兩天蘭蘭和龍兒也要到了,加起來六七個人,需要的房間多。他和瘦猴吃些苦頭倒無所謂,可讓蘭蘭她們這些追隨他的女人受苦,那是萬萬不能的。
“那好吧,我租下來了,但隻能先付半年的租金。”秦鑄拿定了主意。
“半年啊,我們中介租出的房子都是按一年的期限來算租金的……”
秦鑄擺手道:“那我們隻能到別處去看一看了。”
工作人員急忙扯住他,拿出合同來簽約。秦鑄心裏暗笑,跟省城裏的人打交道,還是得多些心眼。
一切手續辦理完畢,他們當天就搬了進來。屋裏家具一應俱全,隻是長時間沒人居住,落了很多灰塵。
春花和梅姑忙著打掃衛生,秦鑄一間挨一間看過去,上下兩層一共有七間屋子,綽綽有餘了。
他分配房間,說道:“我和瘦猴住在一樓,你們女人住在樓上。”頓了一頓,打趣著說,“猴子,你小子可不要有事沒事往樓上躥,被打了,老子可不管!”
“老子還怕她們往我屋裏鑽呢,我這麼帥,就怕遇到如狼似虎的女人!”瘦猴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晚上吃了飯,梅姑不動聲色地說:“知道你們落腳的地方,我就放心了。我要走了,你們多加小心,等我的消息。”
秦鑄吃了一驚,問道:“梅姑,你要到哪裏去?”
“我先去接應段護法,然後還有別的事。”梅姑不願意多說。
秦鑄知道她向來行蹤不定,也就不再多問,道聲“保重”,將梅姑送出門。
梅姑走出幾步,回頭說道:“秦爺,接下來的路要靠你自己一步一步朝前走,我和段護法其實幫不了多少忙。你千萬記住,不可鬆懈,每日都要勤奮修煉!”
秦鑄點點頭,眼見著梅姑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他悵然地歎了一聲,這才落寞地走進屋裏。
到了第二天,蘭蘭趕到了省城,秦鑄開車去南部車站接她。
蘭蘭一個人從車站走出來,秦鑄慌忙迎上去,一疊聲問道:“龍兒呢,她怎麼沒有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