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給我說實話,你跟那個鄉巴佬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莊一鳴大著舌頭,氣急敗壞地喊叫著。
“你腦子有毛病,我和他能做什麼?就是醫生給病人看病嘛!莊一鳴,你不要來我屋裏發酒瘋,滾出去。”方柔的嗓門也提高了。
“看病?哼,沒那麼簡單!你們要是沒有苟且之事,你體內的無風蠱是不會好的。中了無風蠱,隻有跟男人上床才能解除,老子知道得一清二楚……”
無風蠱?秦鑄在腦海裏搜索一陣,查到了一些信息。
無風蠱是用無風獨搖草製成的藥粉,唐朝段公路所寫的《北戶錄》一書上記載,“無風獨搖草,男女帶之相媚。”
這種蠱毒跟春藥差不多,中者情難自禁,浴火強盛,很是邪惡。
接下來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轉而便聽見方柔夾語氣裏雜著風霜的說話聲:“莊一鳴,你……你怎麼知道這些?天啊,是你給我下的蠱,是不是?”
秦鑄瞠目結舌,他明白方柔的推測錯不了,莊一鳴情急之中漏了餡兒,不打自招。
方柔體內的第二種蠱毒,隻有秦鑄和她知曉,莊一鳴不但知道,還能說出蠱毒的名稱,這已經是昭然若揭了。
“奶奶個熊,城裏人真會玩,給自己的未婚妻下這樣的蠱毒,不就等於下春藥嗎?嘖嘖,莊孫子人麵獸心哪!”
秦鑄躲在屋外連連搖頭,他很是奇怪,如今這世道很開放,莊一鳴作為方柔的未婚夫,想要睡她,何必用這種下作的法子?
屋裏又沉默了好一陣子,莊一鳴突然爆發了,嘶吼道:“我承認,是老子讓白摩下的蠱,老子就是要睡了你!方柔,這都是你逼的。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可你正眼都看不老子一眼。後來你讀了大學,老子高中都沒畢業,你更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可這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得乖乖地聽從家裏的安排,跟老子訂婚。你自己手摸良心想一想,訂婚後老子對你如何,大把大把在你身上撒錢,可你表現得跟個聖女一樣,親你一口都得求爺爺告奶奶……”
“夠了,你別說了,你無恥,你混蛋!”
“啪”的一聲,大概是方柔扇了莊一鳴一耳光,聲音很清脆響亮。
莊一鳴徹底惱怒了,徹底失去了理智:“老子還不夠無恥,否則早就該霸王硬上弓了!呸,你打啊,繼續打啊,老子今晚就要辦了你……你個臭娘們,你心裏還裝著那個大學同學,老子得不到你的心,就先得到你的人……”
屋裏響起扭打撕扯的聲音,方柔尖銳地哭喊起來,莊一鳴罵罵咧咧,又發出夜梟似的獰笑。
“領導,我給你送藥來啦!”秦鑄高聲叫起來,咚咚咚敲著門。
他喊得一聲比一聲大,驚動了方主任等人,村委會裏頓時燈火通明。
屋裏的動靜小了,過了一會兒,方柔開了門,披頭散發地衝了出來,不住抽泣著。
“領導,這是驅除蠱毒的蘇荷湯,快喝了。”秦鑄鎮定地說著,目光往屋裏瞟,隻見裏麵一片淩亂,莊一鳴正歪坐在床邊呼呼喘氣。
方柔急忙喝了蘇荷湯,連聲謝謝也沒說,往方主任屋裏跑去。
第二天中午,方主任一行人要在村子四周進行考察,除了村長和一幫村委會成員陪同,方主任還特意點名叫上了秦鑄。
人群中不見莊一鳴,聽說他一大早離開了秦家莊,回縣城去了。
方柔眼睛有些紅腫,神色極差,心情不好,對人冷冷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