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卻讓金小南感歎良久。
莫北對金小南的看法跟許烽差不多,認為他就是個調皮搗蛋的話癆,沒想到已經是讀研究生的人了,竟然意外地保留著一份天真,實在難得。
就是他鬼主意實在太多,令人頭疼。
金小南手裏拿著西紅柿揉來揉去,咬了一口,無所事事地在廚房裏東摸摸西摸摸,哪裏都好奇。
視線在逼仄的廚房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莫北身上。
他偷偷地看著在灶台前忙活的莫北,心想:這個死啞巴,別看他平時不吭聲,人倒是挺好的。我耍他耍得那麼過分,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原諒我了,還給我做飯吃。
又咬了一口西紅柿,真甜。
吃完西紅柿,金小南依然叫餓,莫北又把剩下的半截黃瓜遞給金小南。
金小南一臉興奮地啃起來,等他啃完,菜也做好了。
拌西紅柿,雞蛋黃瓜炒肉片,大白菜燒肉,還有一盆紫菜湯,擺在四四方方的木桌子上,金小南和莫北麵對麵坐著。
金小南吃了一口菜,問:“哎?你家沒喝的嗎?”
莫北倒了杯涼白開給他,金小南搖了搖頭:“不好喝,我要喝有味道的。”
莫北放下筷子,下樓買東西,沒一會兒工夫,手裏提著兩瓶白酒回來了。
金小南指著桌子上的酒說:“酒啊,我想喝可樂。”
莫北作勢又要下樓去買,金小南一把抓住他:“別去了,我餓了,酒也行。”
金小南沒喝過酒,今天是第一回,莫北把酒打開,香甜的氣味飄了出來。金小南以為這東西跟可樂差不多,是好喝的飲料,張大嘴巴猛灌了一口,結果把自己嗆到了。
聞著香甜的液體,口感卻是辣的,金小南被辣得嗓子像是燒起來一樣,抹掉眼角被刺激出來的淚花兒。他張著嘴,吐著舌頭不停地用手扇風。
莫北夾了一片被糖醃漬過的西紅柿給他,金小南就勢張嘴,吧唧吧唧嚼兩下吞進肚子裏。
金小南兩手對著嘴巴不停地扇風,沒有夾菜,發現莫北是現成的勞動力,便說:“還要吃。”
莫北看了眼被金小南咬過的筷子,又夾了一片給他,如此喂了三四片,金小南才回過勁來。
見莫北沒事人似的,一邊吃菜一邊喝酒,自己夾了一塊紅燒肉丟進嘴裏說:“差點辣死我,你喝怎麼沒事?”
“喝慢點。”
大概有過第一次的經曆,雖然是第一次喝酒,金小南聽從莫北的話後,小酌一口,感覺還行,沒剛才那麼恐怖了。
兩個人悶不吭聲地低頭吃飯,各自吃各自的,各自喝各自的。
金小南沒喝過酒,可他見過別人喝。上次陪許烽談生意,許烽一個人喝了快一瓶才醉成那樣,我隻喝幾杯,應該不會出事。
可一個人喝酒實在悶得慌,要不大家為什麼都說喝悶酒不舒服呢。
這個死啞巴,怎麼連在酒桌上,都不說話啊。
既然你不找我說話,我找你還不行嗎?
金小南拿起酒瓶,替自己和莫北滿上,然後端起酒杯說:“莫北,我敬你一杯,上次的事對不起。”
莫北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杯,仰頭喝光,金小南隻抿去半杯。
“莫北,我再敬你一杯,你做的菜真好吃。”
“謝謝你在書店對我的照顧,這杯我繼續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