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於是停下了腳步:“一開始我被封印在罐子裏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人能把我從這裏麵放出去,我一定要盡我所有的力量感謝他;我在那個漆黑而又狹小的空間裏等啊等,等了將近七八十年也沒有一個人救我,終於我失去了耐心,那時我就發下最狠的毒誓,要把救我出來的那個人碎屍萬段,因為他讓我等了太久太久,他毀滅了我所有的希望和僅存的良知,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說完,她又繼續朝我逼近。熟悉的味道又來了,那是死亡的氣息!
她的一雙手早已化為枯骨,可食指的末端卻長著鋒利的指甲。她伸出這些指甲朝我的脖子刺過來!我閉上眼睛,這回誰也救不了我了!
突然我感覺到眼前一亮,似乎有一道金光從我的褲子口袋裏鑽出來。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再次睜開眼睛,那女鬼已經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驚魂未定的我心中升起了幾絲疑惑!口袋?!對了!我想起來!
我一下子能動了,身體和四肢都恢複了正常。我從口袋裏掏出那張被折成三角形的黃紙——這是外婆在廟裏給我求的平安符,沒想到這一張小紙真的有用!我緊緊的把它攥在手裏視若珍寶!
我望著平靜的河麵,感覺後背似乎被這冰冷的河水潑了一下似的。我不敢再猶豫,飛也似的跑回了家。
母親對我的行為感到詫異,我並沒有理會她,隻是一個勁兒的坐在那裏喘著粗氣。
過了很久,我的心情才平複下來。我把剛才的經曆告訴了母親。
啪嗒——
母親手裏的碗頓時滑落,碎片滿地都是:“你……你確定你沒看花眼!?”
“真的沒有!不信你現在就出去看看,那個什麼大師早就沒了!”我又接著說道,“那個大師從衣服到頭發到皮膚都是慘白慘白的,難道你就沒有覺得異常嗎?”
母親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說,什麼慘白?什麼衣服啊頭發的?說什麼呢你?
我一臉驚訝的望著母親說,我說那個大師啊,他渾身慘白,一看就不是什麼正常人,你怎麼還敢往家領呢?
母親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說你沒發燒吧?那明明是一身仙風道骨的道士模樣啊,而且他的皮膚黃不拉嘰的有點兒黑,哪像你說的渾身慘白啊?他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嚇也該嚇破膽了,怎麼還會請他過來?
我再次被母親的話震驚到了!那晚,我一夜無眠!直到淩晨三四點鍾,我在那張符紙的加持下才敢淺淺地睡去。
我是被大門外一陣嘈雜的說話聲吵醒的。我揉揉揉輕鬆的睡眼一臉疲憊的從床上爬起來。
這時我又聽到大門外有個聲音說:嘿!你聽說了沒?前幾天那個淹死在水缸裏的神婆,她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