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重回縣城(6K大更)(2 / 3)

當鬼要殺人時,鬼可以以與自身相關的法則,用千百種稀奇古怪的不同手段殺人,這種殺人方法也介於有形於無形,代表厲鬼有兩種:

“一是紅鞋鬼案、狗頭村鬼案,這樣的案子中,鬼是無形的鬼,從始至終厲鬼根本沒有現出真正的原形。”

而另一種厲鬼則是要飯鬼、趙氏夫婦這樣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鬼。

這樣的鬼會出現實形,以要飯鬼為例,敲門之後會將觸發厲鬼法則的人殺死。

這兩種不同類型的鬼則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人類無法真正的觸碰、傷害到它們,唯有厲鬼及大凶之物才可以真正觸及並重創厲鬼。

武少春聽得半知半解。

他已經不再是對厲鬼一無所知的新人,從加入鎮魔司這兩個月以來,他有心要辦鬼案,也一直在學習與鬼相關的常識。

對於趙福生親生辦過的要飯鬼、門神鬼夫婦的案子他更是早從範氏兄弟口中聽了數遍,早就耳熟,也明白鬼的身體介於實體與虛幻之間轉換。

“大人——”

趙福生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先不忙開口說話。

“一般來說,人馭鬼後,一開始人的意誌會占據上風,將鬼壓製。”

她在與武少春討論這種情況的同時,也在整理自己的思路,關於對鬼的認知也就越清晰:

“當人的意識占據上風時,鬼的本能被壓製,因此人是不能徹底轉化成鬼的。”

換句話說,馭鬼者在一開始的時候,是沒有辦法將厲鬼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武少春聽到這裏,也逐漸跟上了趙福生的思路:

“大人的意思是,人與鬼這個時候沒有真正的彼此——”

他說不出來那個形容詞,但趙福生顯然明白他話中意思:

“不錯,所以這個時期的馭鬼人無法將自身像鬼一樣在真實的肉體與虛幻之中變化。”

例如馭鬼人的身體無法像鬼物一樣詭異的重組、穿牆、幻化及像蒯滿周一樣的變形。

“反倒是馭鬼者到了瀕臨死亡的階段,意識逐漸與鬼物徹底同化,這個時候的馭鬼者應該也可以像滿周一樣,肉身是可以發生變化的。”

既可以像厲鬼一樣分解,也可以顯示出生前的模樣。

“但這個時候的馭鬼者可能已經不能再稱之為人,而應該稱它為鬼。”

也就是說,等到肉身可以自由切換的時候,馭鬼者就是真正死去,並失控之時。

武少春聽到這裏,終於明白趙福生話中的意思:

“那我為什麼——”

趙福生想起了封神榜的提示:

“你聽它所聽,想它所想,愛它所愛,感它所感——”

武少春在進入灶鬼臨死前留存的記憶片段的時候,就已經與灶鬼融合,沒有半分恐懼。

“你不排斥馭鬼,我猜測你應該提前打了門神烙印的緣故,所以對鬼並不防備。”趙福生說完這話,武少春就點頭:

“我相信大人。”

趙福生是他救命恩人,他對她格外信任。

被她打下門神烙印之後,他麵對灶鬼時是底氣十足的,壓根兒沒有退縮的意思。

“你還同情郭父,所以順利接納了它,因此與它融合得很徹底。”

如果說一般的馭鬼人在馭鬼的過程中僅能發揮厲鬼真正實力的一半——甚至有可能不足三成,那麼蒯滿周、武少春這樣的馭鬼者就能發揮厲鬼百分之百的實力。

趙福生說到這裏,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了蒯村鬼案時。

她馭使門神夫婦與莊四娘子大戰。

莊四娘子固執是災級大鬼,非同一般,但門神夫婦也非一般的災級鬼物。

它們是被趙福生封了神的鬼,照理來說對戰莊四娘子是應該占據上風的,可當時門神與莊四娘子陷入纏鬥,並不是一麵倒的壓製。

趙福生曾思索過這個問題,但她並沒有找到答案,曾隻將其歸類為興許鬼物的法則不同而已。

今夜與武少春一番談話後,讓趙福生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向來冷靜自持,一直保持與鬼的距離,每次受厲鬼影響後,都以功德值‘清洗’自己的意識,保證自己不受厲鬼影響。

是不是因為她與門神之間的融合度不足,導致門神夫婦的力量受到了她的影響,而發揮不出真正神的實力?

“大人……大人……”

武少春見她久久不說話,似是麵色凝重,不由喚了她兩聲。

趙福生回過神,突然看向武少春:

“少春,你的厲鬼晉階了,且你完全發揮了厲鬼的力量,我擔憂門神的烙印未必能製約住它多久,你要小心謹慎的使用鬼的力量。”

她想了想:

“你不要隨意幻化形體,這一次鬼案之後,你暫時不要跟我一起出門了。”

這樣的情況下,她要想辦法再多攢功德值,先將門神的信徒湊齊,到時她想看看門神晉階之後,能不能幫助武少春更長時間的壓製灶鬼。

武少春本來想說什麼,但看到她表情認真,便點了點頭:

“好。”

他說完之後,又見趙福生雙眉緊皺,似是對這件事情格外上心,心中不由十分感動,反寬慰她道:

“大人放心,我之前隻是一時疏忽大意,將來一定會好好克製,不再發生這種事。”

“嗯。”

趙福生點了點頭:

“與鬼打交道十分危險,哪怕是被你馭使的鬼,也並非絕對安全的。”

馭鬼者最終都沒有好下場,她警告道:

“不要放鬆警惕。”

“不會的。”武少春點頭:

“我之後會注意的。”

他說完之後,趙福生又道:

“這件事情後,你不要和我一起回鎮魔司,你先留在這邊,盯著孔佑德一起掃蕩山裏,將這些匪寨中的財物清點整理,看著孔佑德登記造冊。”

武少春並不識大字,他對賬務一竅不通。

之所以趙福生要他留在這裏,純粹是想用這些繁瑣雜事拖住他,使他不再參與鎮魔司的案子。

他並非蠢人,自然理解趙福生的意思。

從狗頭村出事,他老娘死後,好像沒有人再這樣在意他的生死安危。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蒯滿周總喜歡纏著趙福生的原因。

對於一些無家可歸的人來說,她像是一盞指路照明的燈,領著眾人前行,將這些本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聚在一起,形成一個新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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