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鬼車的法則是談及、聽到都會將人標記。
在場人中,除了張傳世與蒯滿周外,其他人都是鬼車存在的知情者。
最讓範必死感到意外的是孟婆。
這個看似普通年邁的老婆子,竟然在當夜目睹了鬼車的存在,且還能逃脫鬼物標記法則。
他想到孟婆先前鬼氣森然的樣子,還導致了血月事件,不由打了個寒顫,心中暗自決定將來要叮囑自己的傻弟弟,絕對不要招惹這婆子。
“我也想知道。”
範無救有些著急。
大家都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他卻不明就裏,像是被排除在外似的。
好在張傳世也探長了脖子左右看,仿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範無救心中一鬆,就聽自己的大哥道:
“回頭我告訴你,這會兒不能提及。”
趙福生想要保護還沒有被鬼車標記的人。
而沒被標記的人中,蒯滿周本身就是馭使了雙鬼的可怕存在,她的凶殘程度也未必遜於鬼車。
厲鬼會避開她而行。
反倒是張傳世,雖說馭使了大凶之物,但他終究還是個普通人,且還貪生怕死,趙福生此舉是為了保護他。
範必死想明白了這一點,一連看了張傳世好幾眼,直看得張傳世毛骨悚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
“你瞅啥?”
張傳世的狀態明顯不對勁兒。
不過今夜談的是紙人張,此人手段邪異詭怪,且參與多樁鬼案,趙福生早就盯上了他。
而紅泉戲班失蹤一事令得趙福生顯然沒辦法容忍此人的存在,像是狠心要將他除去了。
張傳世在進入鎮魔司之前,與紙人張是遠房叔侄,二人往來密切——且當日他之所以加入鎮魔司,顯然是為了紙人張辦事,最終才被趙福生逼入魂命冊。
如今涉及到對紙人張的處理,他難免有些恐慌。
範必死對此心知肚明,懶得與這老頭兒計較。
但範無救可沒有他這樣好的涵養。
一聽張傳世言語挑釁,他立即起身指著張傳世道:
“老張,你老小子不對勁兒啊,今夜豬不是狗不是的,指著我們兄弟吼兩回了。”範無救一根腸子通到底,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顧忌場合:
“我想了想不對,大人今夜說起紙人張,他是你侄子,是不是談到你親人,你心裏不痛快了?”
張傳世的臉色立即就變了:
“二範,你胡言!”
“我有沒有胡說大家都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你衝我們使什麼邪火啊——”範無救道。
“好了、好了——”孟婆出來打圓場:
“大家都是一個司府衙門的人,又何必動氣呢——”
“可是——”範無救見孟婆說話,心中還有些犯怵,但他正欲再爭辯兩句,趙福生道:
“不要說了,你倆會後打一架。”
她將範無救的話打斷,範無救聽到‘打架’,先是眼睛一亮,接著又似是想起什麼,嘀咕道:
“大人偏心,老張有門神守護,又馭使了大凶之物,我幹不過他。”
張傳世本來氣得吹胡子瞪眼,聽聞這話又露出得意洋洋之色:
“大人就是心疼我,嫉妒啦?”
“……”
趙福生懶得理這兩個活寶。
她將話題繞了回去:
“總而言之,這個厲鬼最終被留在了寶知縣的定安樓二樓中。”
“鬼不會走動嗎?”孟婆好奇的問道。
趙福生就搖頭:
“我取走了厲鬼馭使的大凶之物上一個關鍵的東西,相當於這個厲鬼暫時失去了行動力,除非有被它標記法則的人出現在它麵前,否則它很難再主動殺人。”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沒有人暗中插手。
紙人張這樣一個難以捉摸的存在,如果有心要對鬼車下手,有千萬種方法。
趙福生的話令孟婆若有所思的點頭,劉義真則是心神不寧,範必死若有所思,範無救不知到底是哪樁鬼禍,直急得抓耳撓腮的。
“我當時懷疑紙人張可能會對這個厲鬼動手,但我去了一趟定安樓,卻發現厲鬼仍隱藏在樓中,並沒有變動。”趙福生皺起了眉頭:
“之後我在定安樓門上打下了烙印,一旦有人觸及鬼印,我便會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