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名冊,直到無窮盡。”
“鬼冊也會晉階……”
劉義真想到她話中所說的情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厲鬼想要晉階,得為禍一方,殺人晉級,那大凶之物——”
他此時再想到‘一名冊’這個名字,便覺得後背發麻。
照趙福生所說,如果一名冊想要晉階到萬名冊,甚至無窮盡之上,那麼不知這大凶之物會多恐怖。
這樣的東西不能落入厲鬼之手,更不能落入有心人的手中!
劉義真想到這裏,眼中露出凶光,伸手想要去搶奪名冊。
“你幹嘛!”
趙福生一巴掌拍到名冊之上,力量大得將桌子拍得‘呯’聲作響。
她的神情銳利,雖說臉上還帶著笑意,但看著劉義真的目光已經冷下來了。
如果劉義真想要強奪這鬼冊,她可能會出手。
“這大凶之物太危險了,得將它毀了。”
劉義真義正言辭的道:
“一旦晉階,落入厲鬼手裏將生靈塗炭,如果落入像紙人張那樣的人手中,一旦為他所用,後果則更恐怖。”
“是。”趙福生死死按壓著鬼冊,以眼神警告他,不允許他碰:
“鬼冊是很危險,但你有方法能毀嗎?”
這是大凶之物,尋常物件無法將它損毀。
劉義真就道:
“你可以在鬼書上打下門神烙印——”
“治標不治本。”
趙福生毫不客氣的吐槽:
“門神烙印克製的是災級以下的厲鬼。”
而這樣的烙印擋不住劉化成,也攔不住紙人張。
“隻有放在我這裏是最安全的,我藏起來後,滿周都找不到。”趙福生說完,啟動地獄。
陰影覆蓋在她掌心下,迅速將鬼冊收入其中。
“……”劉義真又是無奈又是擔憂:
“你要好好保管——”
他嘴唇動了動,最終仍將‘不要亂來’幾個字咽回腹中。
劉義真雖然沒說這話,但趙福生卻似是猜得到他的想法,淡淡的說道:
“我做事情心中有數,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冒險的。”
事到如今,劉義真也沒有其他選擇。
從和她合作的那一刻,他就隻能相信她,並從此跟著她的方向走。
他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
“好,我信你。”
“既然鬼冊無法書寫,那麼抄錄戶籍的事,便可以分派到其他人手中。”
趙福生歎了口氣,看著麵前擺滿的書冊:
“義真,你既然信我,這裏的名冊,你選一撂走,抄好了給我。”
她還沒有徹底絕了將萬安縣的人抄錄在一名冊上的心。
劉義真猶豫了一下。
他雖說擔憂一名冊晉階之後的可怕後果,但想到鬼冊反噬力極強,連強如蒯滿周如今都無法掌握。
如今抄寫戶籍名單,就當哄趙福生開心就是了。
他這樣一想,便點了點頭,抱了一疊名冊放在黑棺之上,扛了鬼棺就走。
等他走後,趙福生又召了範必死、張傳世二人前來,也各分了兩人一疊名冊,讓他們分別抄錄之後交到自己的手中。
三天的時間在鎮魔司眾人抄錄名冊之中一晃而過。
這幾日眾人閉門抄名冊,趕在徐家開宅之前將抄錄好的名單交到了趙福生手中。
到了徐雅臣開府這天,萬安縣內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趕到了徐府。
徐家在不遠處的地方還開設了粥棚布施,縣裏一些貧苦人家都趕到徐家府外,排起了長龍。
龐知縣比趙福生先來了一步,被徐雅臣等人簇擁在中間。
“龐大人真是賞臉,令我徐家蓬蓽生輝。”徐雅臣恭維著。
龐知縣就笑道:
“哪裏。萬安縣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徐老先生攜全家搬遷到萬安縣,實乃我縣之福。”
縣府打下鬼印後,龐知縣是少數幾個知道趙福生會為徐家打下鬼印的人。
通過事兒,他看得出來趙福生對徐家是另眼相看的,因此在與徐雅臣說話時也很是客氣:
“徐家開宅本是大事,該好好熱鬧的,但如今物資不豐,隻有暫時委屈徐先生——”
“不委屈、不委屈。”徐雅臣連接擺手,他的幾個兒子圍繞在他身邊,也笑著說道:
“趙大人本領通天,萬安縣人才濟濟,有如此多大人守護,簡直是我徐家之福。”
一旁於維德聽得分明,臉上帶笑的同時,心中也暗自嘀咕。
徐雅臣搬來萬安縣的事他早清楚,甚至最初就是他居中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