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界橋。
公孫瓚的大軍和沮授已經在這裏對峙了半個多月,雙方卻一直沒有爆發任何形式的戰鬥。一方麵是公孫瓚此時剛剛攻取冀州渤海全境,正需要時日慢慢消化,而沮授卻是兵力不足,隻能謹守界橋一線,不敢主動進攻。
雖然帳下有鞠義所部那樣的精銳,但是剩餘的一萬多人都是從渤海和河間府的郡兵。這些人大都是黃巾戰亂之後征收的民壯,平日裏別說戰鬥,連訓練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根本就是一群剛剛拿上武器的農夫。
要不是憑借地利構築工事鎮守界橋以東,以逸待勞,更有鞠義的三千精銳和八百先登勇士穩定軍心,也許用不著公孫瓚發動進攻,他們就已經先潰散了。但是憑著這些烏合之眾能否真正阻擋公孫瓚的兵鋒,他心裏還真是一點底也沒有。
不過,很快沮授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因為新任的校尉趙雲帶領的三千鐵騎來到了界橋。有了這三千鐵騎壓陣,沮授的底氣也充足了許多,何況趙雲還帶來了韓楓大軍即將趕到的消息。
從巨鹿縣到河間郡並不算太遠,而且韓楓又是一路沿著官道行軍,所以在趙雲之後他也很快抵達了界橋,不過此時三大步兵營卻仍然沒有任何消息。不過韓楓卻對此沒有半分擔心,要是那三大校尉連這點考驗都通不過的話,豈不是辱沒了在演義中的赫赫威名?
到達界橋以東的冀州軍陣地之後,韓楓立刻馬不停蹄的前往界橋勘察地形。隻見磐河水流湍急,雖然不算很深卻也有齊腰的深度,在深秋時節想要泅渡過河那根本就不可能。看來幽州軍想要渡河,唯一的途徑眼前這一座不甚寬敞的石板橋了。
說是不甚寬敞,那是對於韓楓這個帶著後世記憶的家夥而言,但是在這個時代,界橋已經算是最寬敞的石橋了。橋麵是用幾塊巨大的天然石板拚湊而成,居然能同時容納兩輛馬車並排同行。在這個沒用水泥、鋼筋混凝土的時代,不能不說是這個古代建築學上的一個奇跡。
韓楓在橋頭上轉悠了好一會,然後對沮授說:“則注先生,所謂術業有專攻,我想讓正南先生來主持橋頭的防務,希望先生不要介懷。並非先生做得不好,隻是對於防禦作戰,整個冀州恐怕無出正南先生之右者。”
沮授是第一個決心跟著韓楓的智囊,自然不會反對韓楓的任何決定,當下笑道:“正南的能力授一向欽佩,沒成想如今也成了少主的臂助,實在是可喜可賀!能有正南主持橋頭防務,相信公孫瓚必然難以寸進,我軍可以高枕無憂矣。不過,少主那句‘術業有專攻’,倒是頗有見地,言簡意賅啊,少主果然大才!”
這個時代還沒有這句話嗎?韓楓微微一愣,他身為二十一世紀某個草雞大學的學生,雖然滿腹的詩詞歌賦,但是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新世紀大學生,他可從來沒想做一個“文抄公”。就在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沮授的疑問之時,幸虧鞠義突然開口替他解了圍。
鞠義突然十分不解的問道:“少主,幾位先生,末將其實一直不是很明白,既然這座石橋是目前磐河上唯一的通道,我們何不將橋拆掉,讓那公孫瓚隻能望河興歎?”
韓楓對於鞠義的轉變有些適應不過來,因為他從來沒有喊過韓馥主公,但是今天卻突然喊自己少主,完全沒有了往日那種倨傲的神情。記得在後世很多人都無法考證出鞠義突然背叛韓馥,並逼著他讓位給袁紹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