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原本高覽還覺得自己的虎賁軍冠絕整個鄴城,根本不虞有他人能夠威脅到他們,就算姚東將鄴城的郡兵全部收買,將韓瓊將軍架空也根本於事無補。可是黑山軍的出現卻完全打消了他的念頭,五萬黑山軍隻要奪取了東城城門,那就完全可以將虎賁軍死死的壓製在軍營中,無法動彈分毫。
高覽和於毒畢竟曾經共事過一段時間,彼此之間雖算不上知交,但是也算有些交情。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於帥,你為何要背叛奮威將軍?莫非你不知道飛燕將軍還追隨在將軍身邊,白騎將軍正為冀州衛戍邊境?你如此作為,將兩位將軍置於何地耶?”
於毒絲毫沒有動容,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對於這些事情他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高將軍何必危言聳聽?我黑山軍歸順冀州已成定局,於某並未想要背叛冀州,隻要這冀州還是韓家的,至於是奮威將軍當家還是姚夫人之子做主,又有何區別呢?我們黑山軍又如何能稱為叛逆?”
“巧舌如簧!”田豐不屑的罵道:“姚夫人那孩子是男是女,能否順利臨產都尚未可知,你等便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奪取冀州兵權,分明就是陰謀篡逆,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麵對田豐毫不客氣的咒罵,姚偉等人就算臉皮再厚也難免感覺麵紅耳赤,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辯駁,畢竟人家那些話已經毫不留情的將他們心底的陰謀無情的刺破。
“於毒,早聞你是黑山軍中的智將,隻是不知道這武藝是不是也一樣不凡?”高覽眼見情勢已經漸漸不利,忍不住出言對於毒挑釁道:“如今你我難得碰到一起,何不在武藝上一較雌雄?”
於毒是黑山軍中少有的智將,與直爽魯莽的張燕以及性如烈火的張白騎不同,根本不會輕易上高覽的當,反而微笑著說道:“如今我們已經完全處於上風,我又何必與你做這意氣之爭?我勸高將軍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傷了和氣。”
韓猛搶出來一步,手中鋼刀直指於毒,連聲罵道:“於毒,姚偉,你們這兩個亂臣賊子休要多言,有本事就放馬過來……”
結果,韓猛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城東方向突然喊殺聲大作,雖然距離很遠卻依然清晰可聞。這下子,奮威將軍府的將領們連最後一點希望都破滅了,臉色頓時變得愈加難看起來;而反觀姚偉那方的人,則一個個興奮得紅光滿麵。
既然於毒已然將“投名狀”交了出來,那姚偉自然也就放心了許多:“於大帥,何必跟這些冥頑不靈的莽漢多言?某將這堂中的將士都交給將軍指揮,將這些冥頑不靈的家夥一網打盡。”
“如此,那於某便不客氣了!”於毒當仁不讓的說著,對那些校刀手揮了揮手,斬釘截鐵的說:“還等什麼?將他們抓起來!”
隨著於毒的一聲令下,那些圍在四周的校刀手頓時蜂擁而上,揮舞著手中的環首刀朝那些奮威將軍府的將領們殺了過去。由於處在後堂之中,人數眾多場麵混亂,使用長兵器根本施展不開,所以那些士卒都紛紛換上了短刀。
高覽一麵高呼著:“呂曠呂翔保護好幾位先生,其他人隨我殺過去,將這些亂臣賊子全部殺掉。”話音未落,他已然揮刀劈翻眼前一個校刀手,旋即一個飛身撲進重圍之中,戰刀飛舞很快就殺出一條血路。
韓猛等將領也不甘示弱,紛紛拔刀衝上前去。這些勇猛的將領個人勇武,都不是那些校刀手所能匹敵的,雖然他們還能憑借著人數的優勢牢牢的控製著防線,但是陣勢已經開始被攪動得有些散亂了,若是再不能找到辦法遏製那些奮威將軍府的將領,整個防線隨時都可能崩毀於一旦。
姚偉雖然不通武事,但還是能看出眼前的情勢有些不妙,急忙對於毒說道:“於大帥,趕緊想想辦法呀,千萬不能讓這些軍將逃將出去,否則你我將置於萬劫不複的境地啊。”
於毒頗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對身旁的李大眼、孫輕等人說道:“爾等還在等什麼?還不速速與我上去幫忙?難道還要本帥親自出馬不成?”
“喏!”李大眼孫輕等人紛紛拔刀。
下一刻,幾把鋒利的鋼刀就已經架到了姚偉的脖子上。
“這……”姚偉頓時嚇得目瞪口呆,而那些跟在他身後的親衛,投鼠忌器根本不敢稍有異動。半晌,姚偉才戰戰兢兢的說道:“於大帥,你這是何意啊?你我可是早有協議,若是你覺得所得不足,你我還可以商量啊!不如,你來坐奮威將軍之位執掌一州兵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