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想要逃跑不容易(1 / 3)

渤海郡,南皮城,太守府。

新任的渤海太守荀諶正一臉陰沉盯著懸掛在大廳中央的巨幅地圖。這地圖乃是韓楓命錦衣衛重新繪製的軍事地圖,上麵詳細的標注著渤海郡山山水水,連平日裏很少有人知曉的偏僻小道也都有繪製出來。看著這樣詳盡的地圖,就好像在俯瞰整個渤海一般。

“這劉玄德逃得倒是挺快啊!”荀諶死死的盯著高城縣一帶,陰寒的說道:“沒想到,他倒是滑溜得緊,竟然不肯與我軍多做糾纏,就這樣狼狽逃竄,也不怕丟了顏麵。”

一旁負責情報協助的錦衣校尉唐浩,滿臉笑意的對荀諶說道:“友若先生所言極是。主公早年就曾評價過著這劉玄德,說他是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雖然頗有幾分將才,可是貪生怕死,麵對我大軍來勢洶洶的圍剿,自然不敢稍作停留。可惜,主公此番不許我們在渤海尋求決戰,否則定然可以予他一次重創。”

“主公這也是為了我渤海百姓著想啊,我之所以調集大軍四處圍堵,就是希望給劉備造成我軍準備與之決一死戰的情形,逼迫他盡快離開渤海。”荀諶無奈的歎息道:“我渤海幾經戰亂,好不容易獲得一絲休養生息的機會,我可不希望給劉備任何機會肆意破壞。若是那劉玄德膽敢在我渤海境內作亂,那說不得就要跟他決一死戰了。”

荀諶話裏透出來那股子殺氣,令唐浩都忍不住暗自膽寒,忙拍著胸脯保證道:“友若先生放心,如今那劉玄德三兄弟盡在我錦衣衛監視之下,一旦他們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便立即通知大軍發動攻擊。”

“憑我們如今手上的兵力還是略顯單薄,想要重創全部都是騎兵的青州人隻怕不易。”荀諶顯然沒有那麼樂觀,反而一臉沉靜的說道:“那劉玄德不是一般人,這麼多天隻有追兵沒有堵截,想來他已經知道我們心有顧忌,不敢輕易在渤海開戰。隻希望他真如主公所言,野心甚大,這樣就會愛惜羽毛,不敢輕易做那屠殺百姓之時來。”

“報……”

正說話間,一個探子急促而悠長的呼喊聲由遠而近,飛快的朝荀諶、唐浩所在的大廳奔來。

如此急促,隻怕不是什麼好消息!想到這裏荀諶臉色不由變得愈發難看起來,寒聲說道:“進來!”

門外那探子這才躬身走進了大廳,口中說道:“啟稟兩位大人,錦衣衛密報:為了掩飾行蹤,擺脫冀州大軍的追剿,劉備授意張飛開始清理沿途遇到的百姓,任何見到他們行蹤的人,不管老弱婦孺,盡皆處死。”

“什麼?”荀諶忍不住拍案而起,寒聲說道:“這劉備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什麼漢室宗親,卻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可見其不過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主公果然沒有看錯他。既然他劉玄德如此殘暴不仁,那我也無需與他客氣了。”

唐浩也憤然說道:“我們步步相讓,隻希望他劉備能安心離開渤海,還我冀州百姓一個安定,沒想到他竟然不領情,這一戰在所難免了。隻是,聽聞劉備那兩個結義兄弟都有萬夫不當之勇,恐怕隻憑雷公將軍他們幾個難以抵敵啊!”

“那關羽和張飛確實不凡,連飛燕將軍都曾敗在張飛手下,隻憑雷公將軍他們確實不是對手。”說到這裏,荀諶有些擔憂的追問道:“不知正南先生他們到了何處?若是能得到張白騎將軍那萬餘精銳的支援,相信劉玄德不會是我們的對手了。”

“他們如今在滄州。”唐浩順手點了點地圖上滄州的位置,說道:“雖然正南先生他們在得到消息之後就日夜兼程,但終究比劉關張慢了半拍,想要追上來委實不容易。”

“唉!時不我待啊。”荀諶忍不住歎息道:“若不是此番渤海空虛,集合了黑山軍和郡兵都不足三萬人馬,我定要那劉玄德命喪於此。不過,既然那劉備已然有所察覺,繼續這樣追而不剿已經不足以震懾他們,傳令雷公將軍進攻吧。”

“喏!”唐浩之所以在此,就是借用錦衣衛的情報網絡,協助荀諶指揮戰鬥,自然不無應允。很快就通過信鴿,將這一道命令傳達了下去。

……

渤海,高城縣附近的一片茂密山林之中。

這裏距離青州已經不遠,隻要經過樂陵就能進入青州。隻是樂陵地勢險要,是青州和冀州之間的主要門戶,素有“齊燕要塞”的美譽,是為兵家必爭之地。荀諶作為天下有數的智謀之士,自然不可能會放過這個可以堵死劉備的地方。

定然有埋伏,不然為何一路將我們趕過來?

此時的劉備已經有些疑神疑鬼了,他不確定荀諶到底是人手不足,還是想要將自己逼入絕境然後一舉擒殺。沒有辦法,他隻能在高城附近找了個藏身之所,暫時停下了腳步,商議起對策來。

關羽顯然比劉備更有主見:“大哥莫怕,那荀諶確實了得,全民皆兵逼得我們毫無落腳之處。但幾次三番與我們交戰都是淺嚐輒止,而且他們的部隊都隻是遠遠綴在我們身後,甚少有正麵堵截我們的企圖,以荀友若的能力不會連我們的行動方向都猜不到,唯一的解釋就是,渤海境內兵力不足,否則不至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