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9.02懷念從前的毛病不改,耳邊聽的是邰正宵的《千紙鶴》,其實剛才一想,我分不清這首和那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開學的第二天,感覺如昨日,壓抑沉重,睡眠不穩。天蠍座,其實我不相信星座,隻是有些肯定大家對天蠍座整體的看法,心事重、小心眼、嫉妒心強。關於“貝”,在後麵我會解釋,隻要你耐心讀下去。1997.09.01大家對於小時候的事情都會隨著年齡越長忘記的越多,所以我也自然不記得我搬著小凳子被爸爸叫回家,去市裏上學是何年何月。威縣窮,我們村子更小,一排平房就是教室,可能房上還長滿了一堆雜草,我不記得了。92年出生的人,不知道算是現在的90後還是80後,我總覺得跟80後的生存環境很像,隻是以自我為中心的生存環境,不是90年代以後發生的國家大事兒。老師把粉筆頭塞進小孩兒的鼻子裏止住鼻血的事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們晚上去上課燈光太暗,自己拿一小截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我跟哥哥一起上下學是真的,把“右”字用樹枝劃在自己右手上分清左右也是真的。哥哥二年級,一年之後去了市裏,而我5歲就開始上一年級,上了兩年就脫困,到了市裏。允許我說一下我的家庭狀況,徹徹底底的農民出身,老老爺爺,老爺爺,那些暫且不說,爺爺也是在十幾歲的時候自己跟別人去了市裏分區,經過一番掙紮與打拚,留在了那裏,給分了房,爺爺和奶奶總共3個孩子,我爸是老大,我還有兩個姑姑。據小學同學的爸說,橋東一中在他們當時是市裏橋東區算好的學校了,市裏隻兩個區,橋東橋西,我家和學校都在橋東,“家”,裏隻住著爺爺奶奶,我小姑,哥哥。我爸媽還在地裏種棉花,我們家有十五六畝地。李瑩玲的名字是跟爺爺取得,裏麵的兩個字各有爺爺奶奶的一個字,姑娘家這兩個字也好用,雖然自始至終我都覺得特土。這兩個字太繞口了,爺爺報名時候找的那個熟人老師,愣是沒聽清,名字報成了李瑩瑩。去教室的時候各種人擠在門口,姑姑送的我,送到教室門口,所以我進錯了班,進去之後又被喊出來,走上正確的道路,語文老師是班主任,姓遊泳的遊,短頭發,臉上有痤瘡落下的印,一副無邊的眼睛,以俯視眾生的角度看著我們。別人是怎麼剛一見麵就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的,我一直很好奇,我就覺得特困,下課就趴在桌上打盹,以至於拍到上課,還趴著,記得是我旁邊的男生把我拍醒的,我一醒,他告訴我起來回答問題,我不知道他是誰,忘了,後來也沒想起來。我看著黑板上的拚音是“baicai”,於是我就讀,“白菜”,結果大家就笑了,我沒讀錯啊,現在都記得沒讀錯。數學老師肚子特大,特胖,不知道是自然卷還是時髦燙頭,背九九乘法表的時候,我站起來愣是隻說了個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當時那種緊張勁兒,絕了。以至於她叫我同桌背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真會,偷偷在下麵提醒他,他應該是背到二二得四吧。“賽賽手賽賽,乒乓球比賽,阿姨讓我買菜,買了一堆爛菜......”,這種拍手遊戲當時可火了,我一直以為每個地方的孩子都會玩兒大學才知道不是,就是在這種遊戲特火的時候,我認識了陳林輝、王穎、賈乃雲,我自己站在一樓教室的窗台邊,她們三個主動過來找我,村裏的玩兒法跟市裏不太一樣,所以在我拍完一次手,把兩個食指放在太陽穴旁邊扮小青的時候,她們都笑了,我覺得很尷尬,可,總算有了朋友。她們三個在上學之前就認識,因為父母都在農合市場開雜貨店,陳林輝是最漂亮的一個,皮膚白,紮著辮子,不過,隻限於我們四個。小孩兒時代,總是有那種小團體的感覺,王穎和賈乃雲都愛跟著陳林輝,所以陳林輝算是老大吧,我在老家上學的時候跟李亞軍打過架,她把我臉抓花了,我媽還去找她算賬,李亞軍是我童年最好的朋友,不知道幾歲認識,不知道幾歲開始越來越熟,不過當時在學校我沒想過她。班裏成績最好的是一個梳著兩個編起來辮子的彭燕,發型幾乎一直是這個,她學習好,朗讀課文的時候很有感情,據說家教很嚴,不過在她身上同樣發生一件事情。上完體育課我們都回教室的時候,她和卓君還在操場,卓君背著她來回轉悠不小心被籃球架那裏的台階絆倒,彭燕的頭磕在上麵的同時,上課鈴也響了。我沒過多關注別人的世界,所以不清楚這件事情,是後來彭燕給我們看她頭上中分印上的疤瘌,我才聽人說是這麼回事兒。卓君從那以後就沒出現過在班裏,我就覺得班裏少了那個短頭發愛穿綠衣服的女生,她轉學了,應該跟彭燕沒直接關係,隻是想轉就轉了。又瘦又黑的小子,不知道幹嘛老欺負我,桌上不公平的三八線就算了,還總愛用腳踢我,我抱著紅布書包都快坐在過道上了,遊老師走過來說,“你這是幹嘛那?”,“他老擠我,還老踢我”,我說,小宇宙總是要爆發的,於是我成功的換了同桌,換在陳林輝前麵,這麼說來我當時比她矮才對。但,我不記得同桌是誰。數學對我來說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根本就是在雲裏霧裏,小姑熬夜教我,把她氣的光想揍我,可我真不知道100減11到底怎麼算。叫家長的次數越來越多,上課實在太困了,就趴桌上睡了,結果老師叫起來問我小測驗的分數時,我說78,她卻跟爺爺說是48.不過哥哥可以給我作證,卻是不是48。上學路上的小夥伴就是哥,他比我大兩歲大一級,每次我愁叫家長怎麼開口時,都是他替我開口,我哥性格內斂,不過,我一直記得我媽說剛生下我時,姥娘來看我,他就笑著說,“姥娘,我有小妹妹了”。有了我之後他就去跟奶奶住了,因為我太小,媽看不過來,我們家在村裏有5個宅子。我家剛奶奶家一條胡同,一個在北邊頭上,一個在中間,當時隻有爺爺小姑姑在市裏,奶奶也是我們上學之後才到市裏,為了給我和哥做飯。叫家長的日子結束是因為我爺爺來的那一次,發現認識胖數學老師,我還在家發現了一張四五排人照的相片裏卻是有那她。現在的孩子都有零花錢,當時的小孩兒不是每個人都有的,當時分區的房子隻有四間小屋,做飯那屋在南麵,剩下兩間在背麵,還有一個西屋,兩家人住一個院裏,我們在靠門的西邊,西鳳爺爺家在西邊,我們一起用一個抽水馬桶。家裏進賊那次,被哥哥正好撞見,小偷撬鎖沒撬開,現在想想好後怕,幸虧他隻要財,整個院裏的大門是刷著綠漆的破門,門鎖都能拿冰糕棍兒別開,我和哥都幹過好幾次了。我跟王思遠做同桌是四年級的時候,自卑的心裏從那時候就存在,我看見王思遠的時候突然覺得我看家了電視劇裏的男孩兒,大城市的男孩兒,他就穿著白襯衣站在那兒,我隻能躲在牆角裏穿著最土的紅格子襯衫,黃呼呼的小臉,有點兒丹鳳的內雙眼睛,看著他,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