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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激戰
起風了，要努力活下去嗎？
——《起風了》
“筒井，你在幹嘛啊——？”
光這邊的對局才剛剛開始，身邊的加賀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咆哮。
不過筒井隻是愣了一下。他的左手正拿著一本書。封麵上印著《定石的下法》。
“你白癡啊?竟然邊看書邊下棋？”
加賀激動地衝上前去。再看清楚一點，那還是什麼《聰明地下圍棋係列》的其中一本的樣子。現在都已經在正式對奕了，看這種東西怎麼可能讓人變高明啊！
這熟悉的烏龍場麵讓光滿頭黑線。
“這又沒有違反規則……”筒井認真地反駁道。
比賽時間確實是可以讓選手自由運用，所以就算打開詰棋問題集還是定石指導本，都不會喪失資格。
“你就是看書下棋，棋力才會那麼爛！”看到筒井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加賀更咬牙切齒道：“要是對手改變下法，書根本派不上用場，難道你不懂嗎？”
“……我當然懂，可是我不看書就會怕嘛……”
這下可好，其他選手也一起盯著筒井和加賀。
光隻能盡量保持平靜的表情不笑出來，清了清嗓子對筒井說：“加賀前輩說得一點沒錯，筒井前輩你就乖乖扔掉那本破書吧！”
“可是……”
“行了，我幫你收著。”
光沒等他回答便喜氣洋洋地奪走了筒井手中的書，筒井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離自己越來越遠，卻被一臉“做得好！”的表情的加賀按住肩膀呆在原位不能動彈。
“進藤君……不要啊！”
“那邊請安靜。”
被工作人員斥責的筒井隻能條件反射性地閉了嘴。川荻中學的選手看到葉瀨中學的代表出這種狀況，都笑個不停。
“筒井前輩，你一定沒問題的！”光扔下這句話之後，便轉向了自己麵前的棋盤。
筒井愣愣地看著他，仿佛還沒回過神來，到底還是咬牙抓起了棋子。
他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好不容易被自己拖來的兩個人都那麼厲害，作為策劃者的自己怎麼能隨隨便便敗在這裏！
賽場上的氣氛從來都是緊張而壓抑的，身經百戰之後，作為棋士自己的進藤光卻逐漸脫離了那樣的感覺。怎麼說呢，就像現在的緊張和壓抑也是來之不易的幸運一樣，他一直謹慎、忐忑地對待著每一局棋，然後常常會迷失在棋局裏，忘卻了自己身在何處。臉上的表情寫著“生人勿近”的淡漠感，眼神中唯有黑白二色的世界，停留在這樣的世界裏他恍惚地產生了時間還停留在過去那段最美好的時光的錯覺。
排除心裏絲線纏繞般剪不斷理還亂的飄忽感，總是會讓他覺得悵然若失。
雖然隻是一瞬間，他卻能夠清晰地察覺到有一絲的不同。非得描述的話，他具體說不上來差異在何處，隻是那份直覺單純明了地告訴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屬於另外一個人。
“小光，十四之九，粘。”
身後的佐為隻是全神貫注地盯著棋盤，並沒有注意到光愣神的事件。
“啊，我知道了。”聽見佐為的指示，光急忙伸出手去，“哢噠”落子。
對手與自己的實力差距太大，這樣的棋他看著反而有點累，累的是不能趕盡殺絕還要一步步引導對方按照合理的棋路去延續這一局。前世的他下指導棋時不曾煩躁，如今遇到同樣的事情卻不知為何腦子昏昏沉沉地不管用。
“……嘖。”坐在對麵的資優生看著光不假思索而幹淨利落的迂回攻擊方式，突然神色輕鬆了下來，暗道，“麵上處事不驚，其實也沒多深的心思嘛，看起來我遇到了一個草包對手……”
殊不知，這樣的和平隻持續了不到5分鍾。
“佐為，他的實力也不算很壞嘛……”光托著下巴似乎在沉思，“雖然比起加賀要弱了許多，但是好像比當年的我厲害不少呢……”
佐為執扇的手滯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