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哦,嗬嗬……”“哈哈……”一時間眾人都笑了起來,連一直麵無表情的玉紅霏嘴角也不禁上揚了不少。天一更尷尬了,不說一句話,等他們都笑了停下來,才喃喃道:“不是還有兩樣測試嗎?”
“咳,咳,”這話一說,大家都有些不自在,怎麼都忘了還在給人家小孩做測試呢?天一的半個師父龍肝實連忙出來打圓場,“這第二項是讀書,喏,給。”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遞給天一,“讀多少,算多少,要根據語義斷句,讀出來,知道嗎?”
天一伸手接過一看,是本經書,心裏有了些底,想來這是檢測自己對道法的理解,翻開第一頁,眼珠子就差點掉了下來,竟然是大篆書寫、沒有標點的《道德經》!也許換了個人都會覺得這個很難,但這對於天一絕對不是問題。天一爺爺是誰?天一爺爺是有孫子隨時會“修道成仙”思想準備的考古學家啊,這古體字豈會不教天一,這《道德經》怎有不讓他背的道理?!諸子百家一把抓的天一,眼前的《道德經》隻能算是開謂小菜啦!天一畢竟還是小孩子,就像準備上考場挨宰的學生,突然發現昨天做的練習題竟然就在考試試卷上,怎麼不欣喜若狂,一時間止不住激動,抱著書就大聲念了出來: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恒無欲也,以觀其眇;恒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唔裏哇啦,唔裏哇啦)……
天一讀完,已經一柱香過去了,可是五司者還是沒有一個人開口,隻是齊刷刷盯著天一猛看,讓天一有多穿幾件衣服外加尖叫幾聲“劫色啦”的衝動。但是天一雖然隻有十六歲,男子漢的尊嚴還是懂的,他勉強約束好自己想衝出偏廳雙腿,一邊懊惱自己不該那麼愛顯擺把道德經一口氣讀完,一邊力圖正定的開口道:“各位司者,天一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沒有不對的地方,”龍肝實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像是老了十歲,閉上眼睛,聲音有些幹澀,“我畢身研習,卻不如稚子兒童,罷了,罷了,怪我悟性不夠啊……”
天一聽聞,心中一動,望著一臉失落的龍肝實,道:“觀天之道,執天之行,方合大道本體,不就是說大道自然嘛,司者經常出去走走看看,也許能體悟良多。至於天一為什麼能念出來,自己也很迷惑,仿佛記憶中有一般。應該是我的母親,呃,母體留給我的,也許他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呢?司者可不是輸給我的噢~”
天一這一番“三分假,七分真”的勸慰說得大家臉色都緩和了下來,其餘在座的幾位司者也紛紛附和,總算讓龍肝實的臉色好上許多,轉頭看向天一,眼睛裏有迫切期望。
柤稼棿仁也打量了天一,沉吟半晌,說道:“天一啊,我靈族跟人族不同,看經書,先要體悟字的意思,然後領悟句的含義,所以一般靈族道法的研習都是口傳相授。《道德經》乃道法集大成者,人族幾千年來一直秘而不宣,龍肝司者好不容易獲得,卻一直未能參悟透徹。你母體能有這番作為,定是不凡之人,也許早已得道飛升;你得她靈力,又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記憶裏所學也應是非凡,你,你是否可以……”
“仁爺爺請放心,”天一看著吞吞吐吐柤稼棿仁,自然明白了老人家的打算,誠懇的說道,“向族人傳授《道德經》是天一的本分,天一今天就和龍肝司者一起參悟。”
“嗯,好,好啊!”柤稼棿仁眼角有些濕潤,摸著自己的胡子不知該說什麼好。
天一看著眼前的老人這麼“深情”的望著自己,有些不自在,轉頭看看其他的司者,發現他們也是一臉的感激的看著自己,更加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推推相熟的華蓋邈:“不是還有一項測試嗎,是什麼?”
“呃,我看不必了,”華蓋邈笑著拍拍天一的肩膀,眼神裏帶著欣賞,轉頭看向其他司者,“我看最後一項測試已經不必了吧?”
“我看也是!”“那就不必了吧!”“好啊,那就這樣吧!”幾位司者紛紛出聲應和,唯一不說話的玉紅霏也輕輕的點了點頭。天一一頭霧水看著他們,有些不知所措。華蓋邈笑著又轉過頭跟天一說道:“測試通過,明天開始你到馭術堂跟我們學五行的基礎法門。現在我送你出去吧,飴老估計在外麵等急了。”
說完便又攬著天一向偏廳的門走去,天一連忙勉強側著身子給其他幾位司者見禮告別,才跟上華蓋邈的腳步悄悄的問道:“你能告訴我第三個測試是什麼嗎?”
“唔,第三個就是讓你抱著懷夢草睡一覺,看你想什麼,”華蓋邈輕笑道,“如果夢中有作惡之心,會先關禁閉。不過我們的天一這麼乖,就不需要啦!”
天一一個趔趄差點跌坐在地上,暗想這逍遙天還有這麼先進的測謊儀啊,自己可真是逃過一大劫,如果自己要夢到肯德基麥當勞,那可就樂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