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閃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待再睜開,天一的肩頭赫然多了一隻火紅色的金絲雀,撲騰著小翅膀,仿佛在伸懶腰。
“你是?!”天一遲疑的摸了摸小鳥兒,怎麼跟剛才不一樣呢?!
小金絲雀啄啄尾羽,口吐人言:“哥哥好,我是凰兒!嘻嘻!”
天一正欲再問,轉臉卻發現大家都在看著自己,想起淡紫說的話,呆了呆,有些緊張的說道:“各位長老……”
黑胡子長老揪著胡子,笑意漾到了眼底:“竟然可以直接化形,罕有的上品仙器啊!好,好哇!”
“我是鳳凰,不是東西!”聽聞此言,小紅鳥凰兒撅著屁股,大聲抗議!
天一忍住笑,瞄了它一下,果然,不管這鳥兒怎麼好看,當它豎起羽毛,把屁股對著別人的時候,都是與雞屁股一般無二的,肉紅色、光禿禿-_-||
“而且這仙器還能鳴唱,看來屬於音攻類!”延嘉長老笑眯眯的接口道,“假以時日,天一定能憑借它,大有作為!”
“鳴唱?!我是在說話,你這個聽不懂鳥語的家夥!”伸出鳥爪子,凰兒金雞獨立,嗚,我鄙視你!
鳥語?!天一嘴角抽動,努力忽視他的話,轉頭看向別處,正巧發現先是帥哥,後是靚妹,如今姑婆的何仙姑已經留下了欣喜的淚水:“嗬嗬,是啊,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都放心啦!”
?!天一有些摸不著頭腦,誇仙器也就罷了,扯上我就不對了,淡紫,你剛剛讓他們算出什麼了?!
“嗚,這個,有小孩子在場,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種問題了吧!”淡紫支支吾吾,“那個,你跟他們說,你需要靜室翻譯《道德經》,萬萬不能有人打擾!”
“哦!”天一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照著淡紫的話說了一遍,眾長老大喜過望,啞長老手舞足蹈的跟天一比劃了半天,見天一一臉茫然,幹脆動手把他拖著他走向自己的蒲團,剛接近,天一便覺一股吸力把自己吸了進去。
等腳板踏上了鬆軟的地麵,天一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從來不懂欣賞的少年愣是有了附庸風雅的心境,那啥,粉裝玉砌指的就是眼前的景象吧!
地板由深深淺淺的綠色玉石鋪設,牆壁則是棕色的枝藤盤紮而成,大朵大多的牡丹花鑲嵌其中,白色、粉紅、嫩黃點的花朵點綴著那原本厚重的色調,生機勃勃。
再看方圓五丈的室內擺設:花萼為座,花葉為茶,抬眼望去,畫欄繡幄圍紅玉,雲錦霞裳涓翠茵。真可謂是天是有各能蓋世,國中無色可為鄰啊!
“好多牡丹啊,這裏是?”天一有些呆愣的指指周圍,話出口,才想起眼前的啞長老是不能說話的,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意思,“啊,對——”
意外的,啞巴長老回答了他:“這裏是花心,散仙修成,需要脫胎重塑身軀;這株五千年的枯枝牡丹,是我修道時的本體。”
天一驚駭:“長老,你,你不是……”
“嗬嗬,這是在我的本體當中,能和你交流,正常之極呀!”慈眉善目的啞長老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如果額頭上再長個大肉瘤的話,活脫脫年畫裏的壽星爺啊!
“原來是這樣!”天一似懂非懂,想想淡紫、紫概彗住在自己心神裏,照樣能跟自己吵嘴聊天,便也覺得合情合理起來。
啞長老覺得天一從茫然到了然隻不過一刹那的光景,頓時覺得他悟性了得,便起了教授之心,繼續說道:“其實我本應是芍藥,年少時修道出了點意外,卻因禍得福,這副模樣,使我花心心室能夠自然集結靈力。
前任長老便重新給我賜名為牡丹,牡,男也;丹則取得是‘色彩絢麗’之意。”
誰知,他這話一出,本來悠閑喝著花茶的天一,突然一個冷戰:“您,您這樣是牡丹?!第一株?!還是散仙?!!”
“是啊!”啞長老摸著自己疏朗的白胡子,身形一轉,呃,除了換了一件緋紅色的褂子,皺紋都沒少一道,“我可不像仙姑一樣,愛美,成天幻化……”
等等,天一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照您老這意思,貌似您這副尊容就是牡丹仙子的本尊了?!不是吧!
……牡丹仙子,一老頭……
古人,那些個古人,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嬌含嫩臉春妝薄,紅蘸香綃豔色輕。”
“何人不愛牡丹花,占斷城中好物華。穎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破朝霞。”
……(省略上千年以來,無數誇讚牡丹美麗多嬌的詩詞)……
華夏九州的老祖宗們哪,我是該說,你們開了個大玩笑,還是,還是上了個大當呢??!!